有优渥的条件，和足够的助手，吴箴迅速投入废寝忘食的研究之中。

这段画面如此真实，甚至真实到神奇。

那些快从他记忆中消失的实验里，一直困扰他的许多难题，全在这里得到解答。

但每每当他拿起纸笔，想把它们记录下来时，写下的每个字都像沾饱了水，在纸上洇成一团团模糊的墨渍。

吴箴伸手想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试图睁大眼睛去看，又猛地惊醒过来。

“……”他急促地喘息着，勉强抬起脑袋，看了一圈。

房间里，依然仅仅悬一只手电，提供狭窄的照明，手电之外的部分，全都一片漆黑。

没有其他人，只有他独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巨大的落差带来强烈的惶恐，那些梦中的答案顿时如退潮般，纷纷离他而去。

吴箴颤抖着，刚想叫喊，章成野便推门进来。

他一手拿着牙杯，一手端着只盛满水的脸盆，胳膊上还搭一块毛巾，见吴箴已经醒了，便放下东西，过来横抱起他。

时至今日，吴箴早就不再抗拒这个软弱的姿势，安静地被抱上轮椅，摆好四肢。

凌乱的梦迅速变得破碎，另一个更悬心的问题便递到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