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
陆晨的神色也敛了下来,虽然在室内,却有一股凉意隐约袭来。
任泽帆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的时候,眼睛里蕴着难以言喻的忧伤无力。
任泽帆:陆陆,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任泽帆:他甚至,会利用你的愧疚。
心理上的枷锁可比身体上的要可怕得多。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他们是不同的,对吧?
任泽帆在陆晨的沉默中讲述完他所知道的事,没有立即追问或是逼迫陆晨做出选择,而是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任泽帆:我说的这些话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毕竟如今发生的事情,有很多都没有按照我梦里那样的发展。
因为拥有了上一世记忆的陆晨,在规避那些事的发生。
现在的一切似乎都很好,朋友、爱人、未来,似乎一切都很明朗。
陆晨:至少表面上是的。
任泽帆:我也知道你不会因为我的一番话就破坏现在表面上的安稳,选择另一种生活。
任泽帆的语气平稳而无波澜,似话家常一般平淡,但捏紧杯柄发白的指尖,却是出卖了他。
任泽帆:但是陆陆,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这一次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来帮你。
任泽帆望着陆晨,最终在陆晨的沉默中移开视线,紧抿的唇角松快,故作轻快的继续说。
任泽帆: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带着你的“试验品”先回去啦。
任泽帆:如果需要我,给我发条信息过来帮你做小蛋糕就行。
陆晨:嗯。
陆晨:谢谢你。
各种意义上的。
陆晨端起茶杯,对任泽帆举杯示意道,面色如常并无异样。
任泽帆微微颔首,只是回以一个柔和的笑容,便转身离去。
在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处后,陆晨的唇角也落了下来,看着落地窗外往来的人群,眯了下眼睛,眸色渐沉。
陆晨:比身体上更可怕的枷锁,是心理上的么。
陆晨玩味似的在心里重复这句话,那噩梦般的一幕不受控制一般从脑海中闪现。
落日的余晖犹在,陆晨却宛若置身黑夜,凉意从杯盏处顺着指尖蔓延,逐渐渗进四肢。
前世那个秦宴能利用自己的愧疚逼他留下。
那么,现在这个秦宴,又会做出什么?
那些两人相处的画面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上映。
脑袋一片混乱。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陆晨觉得自己快要分不清了。
也忽然有点想那个一直被自己吐槽没什么用的系统,能在脑袋里唠唠嗑或查查资料也好。
强行压下心里的众多疑惑与烦闷,陆晨装作无事发生,打包好一个稍微能看的巧克力蛋糕,便坐上一直在外等待的司机的车回家。
秦宴没有在家,他已经跟陆晨说过,今晚有应酬,会晚点回家。
正好,陆晨还需要缓一缓。
将巧克力蛋糕交给管家之后,他便找了个借口回房间洗漱,连同喵喵叫的胖橘一起挡在了门外。
头发上犹在滴水,陆晨只是用毛巾虚搭在湿漉漉的头发上,便没有去管他,伸手打开了抽屉。
那仅剩的抑制剂和小枪被放在抽屉的角落,随意的摆放在一起。
陆晨拿起小枪,冰凉的触感瞬间从手心处开始蔓延,有冷风袭来,身上未干透的水带起一阵凉意。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上辈子,这把手枪唯一一次使用的机会,用在了送的那个人身上。
困扰了他许久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