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会心一笑,真的还蛮有意思。
这不比在饭桌上戴着面具,跟以物换物似的交代自身条件,强对了嘛?
她心里已经打好了篇稿子,打算回去后用文字记录下来。
她相机仍还跟随者几个身形健硕的胖子,看他们往扎营的方向走,停在了连胜边上。沏(衣=伶\^五%吧>吧"五旧+伶\>
似在邀请,在挑衅。
而一旁的骆驼不知在连胜耳朵嘀咕了什么,他一巴掌拍上他脑袋,然后转眸,准确地朝她所在的方向瞧过来。
之南心跳都停了半秒,不为别的,她焦距拉到最远的镜头里只有男人轮廓分明的面孔。
周遭虚化的风景一瞬间成了他的陪衬,阳光下,他眼里亮得跟星子一样。
之南装作查看相机里的照片,又将镜头对准场上赛马的汉子咔擦好几张,心口的那阵慌乱总算淡去不少。
“唉,马上的是咱汉族的人吗?”
, “肯定啊,藏.族人谁穿白体桖迷彩裤啊,估计是要比试一番吧。”
忽然听到身旁人议论,之南重新将目光挪过去,马背上坐的不是连胜还有谁,她还不及惊讶,便听到两声疾呼,马瞬间飞奔起来。
两匹马疾驰过小半段,另一匹马上的壮汉突然一拳朝连胜挥去,连胜堪堪躲过后,另一拳接踵而至擦过他下巴,他的身体朝马下滑落。
之南和人群顿时捂脸惊呼,然而连胜脚还勾在马蹬上,一个用力,脱离马蹬的那条腿踹了回去,大汉也躲过。
之南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在想尽办法把对方摔下马,可彼此都受对方牵制,两只马并进,几乎不分伯仲。
眼看跑出了大半圈,连胜往后一倒躲过大汉的袭击后,双手抓住马鞍的两侧,接力一撑跳得老高,几乎呈倒立姿势。
骏马奔驰,他突然落下来,两条腿夹住大汉的上半身,一个用力将他摔了下马。
大汉几个翻滚,人没事,但没法上马跑了。
“承让了。”
连胜落回马上,嘴角上扬起一丝明显笑容。有热汗自他下巴砸落,他微喘了口气,眼里闪耀的星子仿佛这是他势在必得的囊中之物。
周围一片欢呼雀跃,掌声明显比刚才更为激烈。不少人都是讨论他,大概是没料到汉族人马术也能这么好。
之南望着他的方向,那丝张扬的笑仍挂在他的嘴角,仿佛在草原上他活成了另外一个肆意自由的人。
她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他总爱在田坡上踩着单车,手和半个身子都支了起来,只有双腿仍然拼命踩,末了还要跳上单车上耍一把帅。
这灵活的身手吸引了很多小姑娘,但不包括她。
她过去向往财务权利地位,向往江廷陆一淮那样的男人,厌恶一切和此悖谬的人和事,自然也厌恶顽劣野性,在商场一无作为的他。
可如今,风吹肆意,苍茫碧空。
之南不得不承认,没有任何一片土地比自由更适合这个男人。
他是那头最不可能被驯化的狮子,有他自己的活法。
连胜已飞腾而去,到达终点前俯身,将代表胜利的小红旗摘入手里。
末了有人给他递水,他揭盖后灌了大瓶入喉,喉结也随之在古铜色的肌肤上下滑动。
他的白色体桖因为几个回合的打斗沾满尘灰,加之湿了大半的后背跟从泥坑里捞出来似的。
可就是有股说不出的男人味。
围观的人或赞或叹,有的在问有认识这男人的没,可这他妈帅。
突然,穿藏装的老伯给连胜递了根哈达,笑着低声嘀咕什么。粉色的哈达接了过来,连胜眼神有一瞬间的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