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和大刘远远看着,下巴都惊掉了。
连胜是谁,相处了四五年从没碰过一丝荤腥的男人,对女人毫不感兴趣还避如蛇蝎,就差把别靠过来写脸上。
可如今这男人却主动和姑娘搭话,还摘人姑娘墨镜。
他们眼神对视,已隐隐嗅到大瓜的气息,几个大男人车门一甩跟上前了解情况。
在他的目光逼视下,之南几乎无暇搭理骆驼,说:“几天前直飞的成都。”
连胜:“为了走这条线?”
浓眉之下,他的一双眼睛锐而明亮,专注得让人无法直视。
之南不答,也算是默认了。
情理之中,连胜点了下头表示了解,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个什么劲。
他含义不明地勾了下嘴角:“他放心啊?”
这个他不知指的是陆一淮,还是温时凯。
之南:“有什么不放心,我有自己独立处事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解决问题。”
连胜不置可否,下巴对着她身后微抬了下:“所以现在车出问题卡半道上,走不了了?”
这个人!
他永远能用最轻描淡写的字眼说出暗嘲她的话。
之南十分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车子出问题是她能左右的吗?
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照以前她的性子肯定得跟他吵起来。
连胜手慢悠悠揣回兜里,将她眼神里的指责照单全收。
他也不说风凉话了,将墨镜还给人家后,下坡往她坐的那辆越野车走去。
几辆巡洋舰里大半的人都下来了,远远看去身形高大健硕,男人的荷尔蒙铺面而来。
之南不想形单影只站在这,索性跟着下坡。
他已经跟张师傅聊起来了,和刚才骆驼开盖四处摸索不同,他只坐在车前盖上听引擎声便知道哪出了问题。
男人微低着头,后颈上的脊凸像极了野荆棘上的刺。追 "文 }2\?呤б)久)2?'久б
张师傅从烟盒里磕出根烟递给他,他不抽,就虚虚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之南站在不远处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人就有结交于三教九流的能力,无形之中几句话就拉近了关系。
她不知是否已有很多年没见他,竟然从他低低的嗓音里听出几分沉缓和磁性。
像是一双粗粝的手抚摸过她的背脊。
几个男人从山坡下来,连胜回过头,说:“大刘,去把五号车的备用轮胎拿来。”
大刘:“啊?”
连胜再看了他一眼。
“叫你去你就去,啊什么?”老六一拍大刘肩膀。
张师傅看出这个男人打算给自己换轮胎,就差千恩万谢了。
轮胎一到,骆驼和大刘拿着工具在旁边,换轮胎全程几乎是连胜动手。
他双腿蹲下,低着头目不斜视,几个动作下来迷彩短裤沾上灰,像是被人踩了脚。
可却依然挡不住那股野性的男人味。
之南目光在他利落的下巴停留些许,那里正溅下一滴热汗。烈焰灼灼的国道,他连帽子都没带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
她一时心情很复杂,连胜突然起了身。
“轮胎虽换了,但这车前面有点问题,得拖去下一站检查。”
话虽是跟张师傅说,他的眼睛却直直盯着之南。
这便是要捎他们一程的意思。
说实话之南最不愿意欠这人的人情,那种补偿不了的尴尬让她整个人骄矜端着,就是不愿承情。
但现在是在荒郊野外,她当然知道孰轻孰重。
“谢谢你啊。”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