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淮几乎是想也不想:“那就一直求,有些老太老太六七十岁还在办婚礼呢。”
“我每年求一次,脸皮厚的话半年两三次,只要我还能走,只要你在我身边。”
近距离交触间,男人浸着夜色的眸子里尽是笃定,“林之南,早晚有天你会答应我!”
他句句低沉的腔调像是砸在了她心上。
夏风热烈,将楼下谈笑声挟裹上来,可之南只能听到男人略微平缓却厚重的呼吸。一松一驰,被她拉着,仿佛她细小的举动就能将他凌迟。
“我没打算结婚。”?-??230`6"九|23九6@
陆一淮呼吸停了半秒。
之南看着他,说,“其实这个念头应该是从小时候便有了,小山村的婚姻于我人类繁衍延续的生理行为,大多数女孩子还未有自我意识便被家庭督促,随便和村里过得去的男人将就,就像便利版本的连连看。”
“后来啊……去京城见识了忙忙碌碌的都市男女,那时的婚姻和爱情仿佛更像是慰藉孤独的甜品,天子脚下大多数平凡人都太苦了,他们不得不找个陪伴依靠来填满余生。”
或是的的确确感受到偏爱,宠溺和幸福,今夜之南和他分享了从前的某些心思,她放低了声音,“那时我就在想啊,别人我管不着,但林之南这辈子永远也不需要结婚。”
“不经加热就会变臭的饭菜我永远也不会想吃,就像我永远也不会害怕孤独,永远不想要婚姻。”
陆一淮没想过打断她,甚至纠正她这是些悲观想法,或者,保证他们的爱情永远不会是其中一种。
尊重是爱的前提。
他前些年还不懂如何爱护一朵带刺的玫瑰,但现在完全懂了。
连她的刺,他也爱。
只是陆一淮听到这些,觉得自己这次大概没戏了。
他丫的,还是时间场合没挑好。
要是挑个他家妞妞喜欢的风花雪月,樱枝树下,说不定她心软就答应了。
虽是这么安慰自己,可陆一淮沉默的眼神有瞬间灰了下去,仿佛要哭了一般。
然后他便看见之南抬眸,湿润的茶色瞳孔和他直直相撞。
“你要对我好。”
她说,“要是哪天敢变心我就把你休了,财产一分也不会留给你。”
陆一淮愣了,胸腔轰然炸开震鸣声。
“你这个求婚仪式好简陋啊,连束鲜花都没有,上回我和室友在Facebook看到人用了一朵玫瑰花求婚,被人喷成了筛子。”
之南瘪嘴:“陆一淮,你连一朵花都没有,好抠啊....”
陆一淮足足盯了她半晌,在确保自己没有理解错小丫头的回馈后大笑出声,快活到极致的笑。
他声音悦耳,气息缱绻,嘴角发弧度如何都抑制不住:“有!所有的花我都找来,一朵也不剩给别人。”
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连着他轻颤耸动的肩头之南都能一一感知,她脸也莫名烫了,刚垂下眼,人就被陆一淮抱高,像逗小孩那般连转了好几圈。
她嘴角也抑制不住,捶他:“陆一淮你快放我下来!”
陆一淮依言照做,只放下后额头相贴,琥珀色的瞳孔浸润着快活的烈焰,连着嘴角的弧度都张扬而肆意。
他掌住之南脖颈,喘着热气,“宝贝,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才没有!”
之南脸上火辣辣的,染上了他手背的烫度。
“不管,从今晚起连人带户口都是我的,连根头发丝也别想漏掉。”
陆一淮恢复了以往的赖皮桀骜,大手在她脖颈深深一下,“要是敢反悔,我就把你捉回去当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