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绝,就等着他断气。

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于警察来鉴别有时候就是那么微小的差距。

绑架在前,她是正当防卫。 眼看人要离开,跪在地上只剩半口气的彭越奋力反扑。眼神滋裂出同归于心的癫狂,拉她一起下悬崖。 之南侧头躲过,袖口却被一阵力道扯着往后坠。

生死存亡之际,一辆车子以超180时速猛地从后面开来,将彭越飞撞出悬崖。 眼前天旋地转,黑色车子跟着坠入的虚影在之南眼前划过。她摔倒在地上,来不及反应便听“轰隆”几声巨响。

山底炸开一片火光。 她的心也仿佛被那片山火烧蚀,骤然碎裂,坠入深渊。 车里是谁?! 之南狼狈爬到山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狂风大作将她沾满泪水的脸刮得苍白而可怜。

彭越还没告诉江廷他在哪,连胜在医院。 唯一的可能是..... 之南脑袋空了一秒,抱有侥幸的心在看不到底的山脚面前骤然踩得稀碎,成了渣渣。她几乎是立即爬起来往山下跑,手脚并用,浑浑噩噩。 怎么可能呢? 他昨天还在和她聊波士顿的生活,哈佛有他最爱的图书馆,他习惯在每个黄昏背包独自走在街道,橱窗里飘出来的烤面包香气格外诱人。 他不喜欢面包这玩意,但却喜欢它代表的意义。

温暖,知足。

那时的温时凯,眼里是欲言又止的。他是对自己的不确定。 他不知道于她而言他有多重要,疑惑是根本不重要。 和那双眼睛对视,她一颗心磋圆揉贬,全塞进了内疚里。 答应他的,之南几乎没有做到过。

是她自私将他拉进自己糟糕透顶的生活里面,却没有给与过任何回应。 怎么可能是他?! ...... 之南嘴里发出绝望的声音,跑到山脚已经有人去营救,那刻血红紧缩的心瞬间灰败,她跟着人群上前,步伐跟孤魂一样。 突然一阵力道自身后将她拥入怀里,再熟悉不过的木质香伴随着入骨嗓音将她支离破碎的灵魂拼接起来。 “南南!” 她瞬间怔住,回头,温时凯将她拥得更紧,连着小脑袋也深深按进他胸膛。 来之前的分秒殊死的煎熬在这刻尘埃落定,他闭上了眼。 “对不起我来晚了。”

之南魔怔般的检查他后背前胸,连着脑袋头发每一处都无一例外,只见凌乱不见伤痕。 身后是杂乱无章的警车和消防车。

他没事? 那车子里的是谁? “让一让,后面这人还活着!” 之南立即回头,由着温时凯握住她肩膀将她往边上带,救援的人抬着担架出来,前面那人用白布挡掩着隐隐可以闻见一股烧焦味,后面那人在摇摇晃晃中被人群遮挡,只有只手臂从担架上掉落,伤痕累累。

单看腕上的黑色表盘之南便认出了他是谁! 她起初没反应,木然着麻愣着,像是经历大悲到大喜再到大悲,整个脑子运转不过来一样。 直到担架晃晃悠悠到她跟前,他双眸紧闭,额头到胸膛到处是血,平时本该西装革履的严谨睿智此刻荡然无存。 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死人。 之南腿一软,滑坠的身子被温时凯接住,大手瞬间捂住了她的眼。

可刚才那一秒,她什么都看见了。

“是江廷?” 她仰头,发出的声音粗噶而困惑,像是不理解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应该不是吧?”

她执着地想要别人一个否定答案,唇颤抖着要说更多的时候,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他不会有事。”

温时凯不忍她这样,救护车一走,他直接开车跟了上去。 ........ 凌晨两点多,空荡荡的手术室外却没有几个人真正在等,江家人和江廷不亲,出这种事怕是根本不清楚。 温时凯看着之南木然坐在倚凳上,脑袋垂下,脖子上的伤已经处理,那块白纱布衬得她愈加苍白。

手术进行了多久她便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