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她不清楚自己过去的时候。
可随着积年信件重启,酒瓶里十几个罪证得以见光。
之南才发现自己无形中在走和林瑶一模一样的路,繁华或者败落,一模一样。
嵩杰慧胜,林瑶胜;嵩杰慧败,她亦然。
她们的命运皆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家族身上。
跟着陆一淮,她将早早获得了一个身份他的妻子,然后戴好面具陪他在官场和商场里浮沉;运气好的话她将是陆家炙手可热的孙媳妇,然后小心翼翼掩藏好过去,过着举世繁华,灯迷纸醉的日子。
曾经的她奉为圭臬,现在却腻了倦了。
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那封信像是补全了她残缺人生的一角,有个声音在脑海里振聋发聩。
比起勾心斗角留在男人身边,盼其牙慧施舍;比起朝花夕拾的爱情,她甚至觉得,自由更加重要。
“陆一淮,你没觉得吗?自始至终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认同你们的行事做派,就像你们看不起我的小家子气一样。”
之南和他破碎的目光相撞,说,“阶层默认,我在你身边永远就是个依附一般的存在,从朋友到家人,哪怕我家世清白,父母和乐,我也将永远兢兢业业护好这个跨越阶级的身份。”
“可我本来身份是梧桐村的林之南,你如果走过那条长巷就该知道,那才是我真正的过去。”
若说江廷的存在让她长了颗伸手触天的野心,那么陆一淮便是让她明白此路不通,另择他选。
“我这里就这么不堪?难以忍受?”她将他的生长环境说得一无是处,陆一淮心里千疮百孔。他呵了声,不无嘲弄。
“那他呢,他能给你你想要的?”
他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也是,你选择带他来这里,他该对你的过去知无不晓。”
“哪像我,百般隐瞒还是我自己屁颠屁颠跑来的!我这舔狗当的。”
夜风拂来,之南看他肩膀微塌,左手拇指还被香烟烫了道疤。
她心里蓦地一疼。
有些事情是机缘巧合,几次阴差阳错都有温时凯的参与,他率先了解她难以启齿的部分。
从她放弃给陆一淮打那个求救电话开始,他们便注定越走越远。
“你想好了吗?”
握紧的右手反复攥紧,骤然松开,他问。
男人眼里明灭闪烁,像是深夜激荡翻涌的湖泊。他死死盯着她脸上的一丝一毫,像是在盼着她摇头,盼着她反悔。
之南何尝不知道,她像是逼自己下决心一般,很快说:“想好了!”
“真要分?”
“嗯。”
她一个字果决斩断他们的未来,陆一淮胃里泛起痉挛,五脏六腑都在扯。他突然笑出几声来,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
等再次看向她时,已无笑意。
“林之南,这就是你的喜欢?”
“你说了那么多理由不过是因为你没将我陆一淮真真正正放进你的人生安排里,从来没有。”他无情揭她的短,“所以遇到任何麻烦你唯一的念头就是往后退,然后斩断手臂以求自保。”
“你甚至一边动心一边保留,不相信我陆一淮是真的爱你,有承担你负责你过去和未来分分秒秒的决心。”
“你问我走过那条街是什么感受?我告诉你,我除了心疼什么都忘了干净!”
之南几分惊愕,陆一淮眼里似有水花涌动,被男人压了下去,“我看到我的姑娘过去吃了那么苦,当我应有尽有的时候她却连那个筒子楼都出不来,我恨不能早点出现在她生命里。”
“你口口声声只问我会不会我告诉江廷,会不会毁掉你的未来,而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