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凯时而朝他们这边往来一眼,等待的耐心十足。

之南收回目光。

两人就这样坐着,隔着几个拳头,却仿佛天涯咫尺。

过了很久,她才呼出了一口气,说:“我喜欢过你的。”

陆一淮愣住,倏然侧眼看她。

话一出口,自然就好说多了,也不管他眼里是相信与否,之南又再说了一次。

“我真的喜欢过你。”

他刚才纯属口不择言,若是放到以前之南感觉被刺伤,那她得千百倍的刺回去,扎得他千疮百孔才能罢休。

她天生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可有那枚褪色的戒指,有那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之南再不想她以后和林瑶一样每每回首,皆是痛和遗憾。

“在上海我迷路,你背我回家的那晚,我趴在你肩膀上,好宽好有安全感;你回头看我,明明累到极致还对我笑,眼里仿佛只能容得下我一个人。”

之南抬头看天,苦味涌上喉咙,她沉沉地呼出一口,“那时我就在想,就这样下去是不是也很好,受委屈你会哄我,吃东西你会让我,被欺负了你会替我讨回来,会有人全心全意的爱我。”

“如果我找不到你.....就对着天上那颗最亮的那颗星星数五百下,那个傻子说过的,他一定会出现在我面前。”

今夜万里无云,星朗月寐,那颗最亮的星星就在头顶,一耀一耀。

是属于他们的童话。

等喉咙那阵刺痛和酸楚渐渐消匿,陆一淮才察觉眼前要模糊得荡出水花。

他后悔了。

后悔用刚才那些话去刺他心爱的姑娘,她前半生已经过得那么苦了,他又为什么要去揭她伤疤。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过去。

男人还未从那股心疼劲里缓过来,却听见她说:“陆一淮,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陆一淮懵了,倏然看她:“什么意思?”

她从石阶上坐起来,抬眸仰望他。男人愣怔不懂的模样像是一条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动物。

酸楚瞬间回涌到之南鼻尖。

“本来是想等你从英国回来说的,现在也一样。”

她说,“陆一淮,我们分手吧。”

“南南,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像是觉得不可置信,陆一淮自顾自呵了下,那声却跟哭似的。

他上前两步抓住她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种话能随便说的吗?”

“你刚才还说爱我……”

这两句话无疑天堂和地狱,上一秒确认她爱自己的陆一淮还未从心安里清醒,就被她从悬崖边推了下去。

他死死盯着她,连夹在指间的烟头烫着皮肤都没发现。

之南走过去,替他把烟头扔掉,摇头间将泪意忍了回去。

“陆一淮,之前我是真的喜欢你,现在也是深思熟虑和你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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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淮脑海有片刻晕眩和空洞,仿佛抓着棵救命稻草:“因为他?”

“是也不是。”

之南摇了摇头,说,“你都找到了这,那你肯定知道我母亲就是你们在订婚宴那晚讨论的林瑶。”

说成“讨论”二字还算美化。

那晚她是牢笼苦苦挣扎的玩兽,他们是看台上美酒作乐的王公贵重,她在心碎撕裂的声音里听到他们用只言片语调侃林瑶这个不值得的女人。

那是她母亲。

显然陆一淮也察觉到了症结所在。

“我没有!那晚我并不清楚...”他想为自己解释,上前抱住她,

“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