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随着他的重量沉陷,他的大腿紧贴着她的,京都五月,薄薄的两条休闲裤彼此的温度尽数感受,他的温韧,她的软绵…
之南一时间竟走了神。
从什么时候,他们关系竟这么近了?
纸张在他手里轻轻拨动,之南也不多想,和他一起重返几遍,满屋子尽是纸张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正检查牛皮封面是否有夹层可能,不经意侧头,发现男人正眉头微拧盯着日记本某页,指间也在夹着那两张纸碾动。
之南:“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这几页。”
温时凯没明说,只竖着将日记本放在茶几上,同时打开手机灯横照过去。
明晃晃的客厅灯下,那几张纸略微凹凸不平,而迎着光的区域似有划写痕迹。只是刚才日记本平铺圆珠笔字迹覆盖,加之她心不在焉没有发现。
之南盯着那辨不清字迹的划痕几秒,突然灵光一闪,她侧头盯了眼温时凯。扣。裙.欺医菱;舞笆*笆舞;镹《菱+
一个眼神,彼此的想法已经心知肚明。
抽屉一拉,温时凯拿了支铅笔斜斜涂抹,之南蹲在旁边心跳如鼓,半分不敢挪开眼。
有没有可能只是日记本积压变形所致,是褶皱卷叠所致,他们要空欢喜一场。
林瑶是否根本没有留下什么……
记着日常琐事的纸张渐渐布满铅色,和歪斜圆珠笔字迹截然不同的,娟秀而工整的字体慢慢跃入之南眼前。
前两个字就让她潸然泪下
南南: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自知时日无多,也曾无数次的犹豫停笔,不知道写下这些东西是否有见光的那一天,可隔着门缝看着你那道瘦小而倔强的背影。我仿佛有种强烈预感般,你会再次回到那个圈。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女儿。
你倔强韧性,一身傲骨。我困不住你,小乡村困不住你,过去落败的十多年困不住你。
早晚有一天你得回到那个天生属于你的地方,可那里耀眼金贵却也肮脏,流沙如金却也是压得人动弹不得的五指山。
我甚至害怕我女儿会走上我的老路,害怕那群人会为难你,害怕透过别人了解部分真相的你,会不会埋怨我为什么不将这一切告知。
那时我已不在人世,你被他们欺负了该怎么办?
还记得家门口那颗老槐树吗?你们上的第一堂课老师就说这是长水镇的百年遗产,轻易动不得的。
靠近古井的那一侧我在大树底下埋了个酒瓶子,里面的东西可以解你疑惑,怎么处理妈妈都尊重你。
我这一生有两次悔不当初的时刻,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重来……
心里每次一有这种念头,便是撕心裂肺之痛。
第一次在我二十二岁,那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午后,阳光好得小猫都想打盹。
佣人做好了午饭,我坐在餐桌上等他,整个人却如释重负般。
我心想:三年了,我伪装了三年,今天终于要结束了吗?
他一如既往穿着毛衣休闲裤,平常不去开会或者视察的日子,他都这么穿。
趴在他怀里似有温暖的松木香透过毛衣丝线传到我鼻尖,再听他用字正腔圆的声调念法文,时不时在我耳边低语两句。即使女人总是口不对心的,我也得承认很舒服。
吃了几口,他突然舀了勺蛋花羹进我碗里:“我和她协商好了,后天就去办手续。”
啊?
我面上木讷,脑海里却轰然一炸。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和他的原配妻子宋怡离婚。
可官场上的婚姻变动乃牵一发而动全身,宋家又是济门地头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