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低头看着她,她小小一团,薄薄的短袖下,他几乎要感受到她的体温,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像是蝴蝶扑上鼻尖。
“温师兄,你经常用专业仪器观测星星?”之南侧头问他。
温时凯再自然不过的隔开距离,说:“偶尔。”
“为什么?”
她像是执着要问个理由,或许只是闲扯,但温时凯看到那双亮闪闪的眼,话到嘴边,却没拒绝她。
“天文会让人格外感知到自己的渺小,时间流逝和社会更迭动荡对这些小星星而言不过是眨眼,几百年过去,地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而她们依然高悬于空。”
他就坐在刚才那张凳子上,声音带着初夏特有的松懒,
“好奇是人的天性,相较于百口莫辩的人心,宇宙应该更有探索意义,我们的视野从没离开过太阳系,却已经在层出不穷探索外面的东西了。”
“毕竟,谁也没办法拒绝一颗会发光的星星。”
“我觉得探索星星的征途最初绝对来源于空想主义者。”
之南也来了兴趣,坐他对面,“只有他们才会在远古农耕忙活,衣不裹食的还能有功夫抬头看天。”
“看着看着就会思虑为什么雨天晴天不同,那些会发光的东西从哪来是什么。比如牛顿,我觉得他在实践前就是一个鲜明的空想主义者。”
温时凯投去不明不白一眼,说:“所以我们又要再聊一次博弈论?那你是不是得首先弄副耳机来。”
“您就别再埋汰我了。”
听出他在嘲笑自己当初和姜娆那些事之南有苦说不出,“这都过去多久了,很有意思吗?老揪出来干嘛。”
她投来哀怨一眼,温时凯唇角松快,也不咄咄逼人了。
只高脚杯往嘴里送了口,平常他不爱喝鸡尾酒,现在却觉得还不错。
“我想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那还陪我们作那么久的戏干嘛。”
之南也喝了口酒,埋怨他,“你肯定觉得很好玩吧,有两个大傻子天天上赶着凑到你跟前当玩具解闷,不管上哪都不会无聊了。”
“过分!你们倒是在那大鱼大肉,知不知道我天天吹冷风,连着吃了好些天方便面。”
说着自己也觉得憋屈,又吞了一大口酒。
回应他的是男人低低的笑,从鼻息里喷出来,他舔了舔嘴唇,是真的觉得好笑,连着肩膀都在微微耸动。
温时凯想起那段时间她在他面前演的戏姜田坊尾随被捉住,周元家门外的故作镇静.....
眼睛都瞪圆了,无辜得很,怕是奥斯卡影后都没她戏多。
哪怕是被迫参与,这的确算是他来华国之后最记忆深刻的一段故事了,至今难忘。
他仍在笑,不同以往点到为止或者社交需要,是能让对面少女羞愧扬面的弧度,久久未停。之南已经飞了好几个白刀子过去,酒一喝完,她就狠狠磕在桌上。
像是对他的控诉。
温时凯这才收敛了些,嘴角仍上扬着,只看向外面的风景。
夏夜星空,分外璀璨,有清淡若无的香气幽幽随风漂来,是她身上的。
即使不看她,温时凯也能猜到,此刻她眼里该是泛着火星星的光,亮得诱人。
也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种声音
不是后面的吵嚷大笑,不是吉他拨弦的悠扬婉转,是来自他胸口,噗通!噗通!让人浑身发麻的声音。
那种感觉曾在上海酒吧云烟一现,后来被他强强压下,了无所谓。
如今。
千百倍地涌了回来。
他想起曾经好友的笑谈
“Felix,像你这么看穿事事又觉了无趣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