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发工资了?“林清淼:外块。
阿姨:发工资了再给我钱,我也有退休金。
这阿姨也是很好的人,一直都很体谅林清淼的不容易。
林清淼不知道,周靳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捡自己家门口的纸箱,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周靳看对面的门开着,“您是……林清淼妈妈?”
“不是。”这阿姨摇头。“我是小林妈妈的陪护。”
“她妈妈怎么了?”周靳脑海中忽然闪回两人不欢而散的那个晚上,林清淼跟他说的话,是说了接她妈妈来这儿住一段时间。
“中风脑梗。”阿姨感叹,“你是谁啊?”
“我是她……”周靳顿了顿,“同事。”
“哦。”
眼看没了别的话题,那阿姨准备关门,周靳主动说:“我家里还有别的纸箱,您要么?”
带着着阿姨进屋之后,周靳把客厅里没拆的快递都拿了出来,一个接一个地拆。
“您坐。”
阿姨有些局促地绞着手, 看周靳一个又一个地拆纸箱感叹:“小林运气好,有你这么热心的同事。”
周靳旁敲侧击:“阿姨你们认识很久了?”
“有两年多了。”
“怎么认识的啊?”
“医院,她那时候没上班,天天都在医院陪她妈,接陪诊,还帮人排专家的队。”
“哦。”
大清早,老年人的话茬一打开,直接抑扬顿挫地跟周靳讲了起来, 当初林清淼跟她一起排某个神外专家的号,连夜通宵在大厅坐着,林清淼看她是老年人,把自己带的外套给她了,两人坐在一起排了一个通宵,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医院政策下来,严打黄牛票,都白搞了。
周靳想到那时间点:“她应该不缺钱给她妈妈看病?”
那时候周靳用项目奖金玩儿期货,赚了一笔就退出来了,刚好十万放在林清淼那里,她自己平常花销很省,存款也不少。
“缺啊。”阿姨诧异,“不缺钱能来干这个吗?天天医院跑上跑下的,那会儿疫情还没放开,到处都是阳了的病人,都是拿命在赚钱呢。”
“她有次阳了,高烧发到四十度,呼吸科人满了住不进去,就在走廊上弄了个垫,睡地上,有人路过就把头和腿都蜷着,跟新生儿科那些小孩一样,没安全感。”
周靳快递拆到一半,停了手,他有些听不下去了,窒息感几乎要将他淹没,“要不今天先到这儿。
“哎,你那些不拆啦?”
“下次再拆。”周靳说,“盒子都给您留着。”
律所里,周靳打开微信,找到一个小群,她点开聊天记录,不知道什么时候杨乐转发过来的群聊记录,一百条聊天记录合并成一条,杨乐大概转了一千多条。陈俊杰已经回复过了。
周靳一条一条地看过去,发现大概从两年多前,她离开香港之后,就在这家医院的陪诊群活跃了, 询问病友症状、找医院附近的共享厨房、陪诊、代排专家号、能赚钱的几乎都做过,一次一百到两百价格不等。
生殖科那天遇到她,她就在做这样的事情,他还以为她冷不丁地结婚了有生孩子的需求了。周靳这一刻看着桌上的三明治五味杂陈,她比他想象中过得还要艰难。
律所要出去团建,林清淼一天都在给王律客户沟通时间日程,一直到下班嗓子都快冒烟了,丛夏帮林清淼接了一杯水,
“今天晚上去酒吧?”星期四,丛夏约林清淼,“有个我喜欢民谣女歌手,livehouse,我抢了两张票,你跟我一起去啊。”
林清淼:“王律晚上约了客户,我得负责接待,”
还有一个活儿林清淼没说,因为她帮王律写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