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松手,却叫一阵无端地冷风袭来,吹得人脸疼,便又钻进了他的怀中。
陆昀无奈摇头,只得单手将人抱住,另一只手则是再解衣带。
既是说要陪她睡个回笼觉,那他身上的外袍自然是要脱的。
等好半晌褪了外袍,陆昀将碍事的大氅挂起,又将帷帐放下,拥着人躺在了床榻上。
隐隐约约的桃香从她发间往上窜,陆昀嗅了个满怀,只觉得自个怕是也要被泡出一身桃味来。
在小厨房里备着早膳的浮翠等了好半晌不见郡主和世子人来,正要进门去瞧,却见流丹小声道:“郡主不肯起,世子好像也陪着她又睡了。”
说完这话,她无端地红了脸,浮翠拧着眉,无声地摇了摇头。
煨在炉上的早膳热了一遍又一遍,碧羹粥都煮的软糯顺滑,诱人食指大动了,里头两位主子还没有动静。
青天白日里,浮翠的整颗心都吊着,生怕有人来了,发现了二人的逾矩。
陆昀一连几日忙的连轴转,故而睡也睡得不甚安稳,可不知怎的,到了燕鸣歌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睡着了。
反倒是燕鸣歌今晨时叫他闹醒,这会儿再想好好睡,便有些难了。
索性燕鸣歌便悄悄支起手来,瞧着他眉眼疏阔、鼻梁似尺,唯独那道薄唇颜色淡了些。
只是光瞧怎么过瘾,看了半晌,若是燕鸣歌的目光似湖笔,这会儿应当已经在他的脸上画了个大王八。
这般想着,燕鸣歌又想到那日粗挺坚实的湖笔沾着墨,在她身上描绘万卷山河来。
只是她稍一停歇,游离开时,却见陆昀睁开了一双带着泠泠寒意的眼。
他的眼里盛满了蹿起的慾火,幽幽地凝着她。
目光一路向下,他瞧得晃眼的白。
白,实在是白,两只纤长的腿盘坐着,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陆昀从容不迫的坐起,好笑道:“原来表妹是想哥哥这般叫醒你啊。”
他嘴角噙笑,眼里的寒意却是不容忽视。
燕鸣歌打了个寒颤,就听到他说,“还不起吗?再不起我可就起了。”
谢远就是在这时候登门的,他昨日夜里回了前院,今晨才替老夫人诊过脉,眼下还未用早膳,想着来随燕鸣歌一道用的好。
说起来他能在府里随意走动,还是陆昀应允的。
谢远又故意在老夫人面前透露了几句,说是与郡主倾盖如故,相知恨晚,倒是结识了位知己来。
老夫人见他的谈吐不俗,就连用茶时的那套规矩也能瞧出从前是世家大族出身,便也由着他去了。
今日再来婵娟院,谢远私心里还是想问清那副避子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他是打算开诚布公的与燕鸣歌好好谈一谈的。
却不成想,都到了这个时辰了,她竟然还未起。
想到她幼时到了冬日就爱赖床,谢远便也没多想,只在次间的暖榻上坐下。
浮翠斟茶过来,故意弄出些声响,盼着内室里的郡主能听到。
她脚步匆匆,踅身进门时差点绊倒,眼见着捧盘要落地,谢远轻轻弯腰接住,淡声道:“姑娘当心。”
言讫,他在浮翠稳住身形时复又松开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拿出绢帕擦净了手。
次间的动静不小,在听到谢远的声音时,燕鸣歌心跳如擂,生怕他发现里头的动静。
故而燕鸣歌攀着陆昀,一动不动,她抿着唇银牙轻咬,叫陆昀看来,是心虚的表现。
外头的那句声音有些耳熟,但因着只有这么一句话,他听不出来是谁。
只是原先还打算起身的人,彻底是不打算动弹了,他任由燕鸣歌抱着他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