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么些年过去,莫不是她心诚则灵,叫谢家哥哥当真死而复生,又活了过来?
她自小豁达通透,对人接物也比旁人看清三分,知道是因为父王敬重谢相公,才埋下叫圣上起疑的祸患后,她几乎一连好几日都寝食难安。
是母妃看不下去了,将她送至宁西候府小住,又让表哥这个做兄长的陪着她答疑解惑,那段时日才算是好了起来。
暂且不提这些陈年旧事,谢远只寥寥数语说明了自个的遭遇来,他面色淡淡,似乎对此不以为意。
可燕鸣歌听的几欲落泪,听他说起还未找到谢迟时,燕鸣歌更是揪心不已。
谢迟于她同龄,甚至连生辰都没差几日的,可燕鸣歌从来不肯叫他一句哥哥,他竟也老实巴交的跟在她屁股后头陪着她一起闯祸一个人扛。
燕鸣歌自小就是孩子王,从来就不缺玩伴,但谢迟不一样,因为性子孤僻,又不爱说话,除了她,他几乎不与任何人玩。
可这样性情孤僻,不大会与外人说话的谢迟,如今尚不知他是否还在人世不说,若是叫拐子拍花子之类的带走,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想到这里,燕鸣歌便有些难受。
谢远也没再多话,只说需要去瞧瞧老夫人了,便离开了婵娟院。
燕鸣歌还未缓过神来,方才哭累了,她端起凉了的茶一饮而尽,心中却无端地升起一股愤慨来。
这厢儿谢远出了婵娟院却也没走远,他嗅着清幽药香一路寻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桃树底下的药香味尤为浓烈。
谢远拣起树枝拨开盖上的新土,拿出一条帕子来,将那些药渣悉数带走。
他倒是要好生查查,燕鸣歌到底在吃哪门子“伤身”的补药。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医好老夫人,此外若是能将小鸢儿带走便是好的。
这宁西候府庇不住她,就别怪他来抢人了。
眼睁睁瞧着小鸢儿西去北朔和亲,他谢远做不到的。
这话还要从前日侯夫人来为老夫人侍疾说起,谢远本是先行一步不好多留点,却发现落了一套针,他便去而复反。
好巧不巧正是听得那句侯夫人所说,“圣上和娘娘的意思当真那般决绝?郡主远嫁北朔的事情已然定下了?”
老夫人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叹声道:“也怪我老了不中用,求到帝后二人面前,竟也毫无转圜之地。”
旁的话,谢远没有再听了,就连那套针他也没有拿。
他从窗牖下的阴影处走远了,一步一步踩在暗处,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说:
年度激情大戏即将上演=0=
激动搓手ing表哥要生气了哈哈
突然发现阿鸢给好多人都送了“定情信物”
? 49、姘夫
夜来风声重, 小桃林里几株新苗今春才抽的条,却被吹的猎猎作响,不堪其扰的树桠吹断了枝, 落到地上吹进土里。
年底事多,即便是休沐也总是不得闲, 今日陆昀难得躲懒睡了个囫囵觉,醒来时天穹还挂着一稍忽明忽暗的月钩,并着几点琐碎的星子闪烁。
想着好些时日没往婵娟院去了, 陆昀用罢两口吃食, 又唤人备上燕鸣歌喜欢的雪菜、豆团和碧羹粥后,他亲自拎着食盒去了婵娟院。
心知她还未起,陆昀让浮翠将饭食端至小厨房温着。
支开了人,陆昀长腿一迈往正房去了。
掀开内室珠帘, 果然瞧的她帷帐拢起,两只绣鞋七零八落的停在床边。
陆昀轻手轻脚地捏起帐钩挂起床帏,谁知就听得她嘟囔怨道:“别动,还要再睡会儿。”
听得她懒散的声音传来,陆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