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这是这件事,她不许昀哥儿告诉鸢丫头,哪怕是瞒到死,也不要叫她知道好。

昀哥儿是个好孩子,也肯听她的话,自然是不会说的。

只是可怜了昀哥儿,这条青云路只怕就走到了头,圣上虽不会明面上动他,可仕途恐怕也就是止步于此了。

老夫人只觉得可悲可叹,既气老头子当年怎的选了这么个为君不仁为兄不义的皇子,又恨她的夫君,她的儿子为了庇佑这么个腐朽不堪的大宣而葬送了性命。

这么些年来,老夫人从没有怨过永文帝,可如今临老了,又遇上外孙女这档子事,哭的是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可那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二人,皆是用森冷淡漠的眼神,剜痛了她的心。

更不消说今秋因着淮王和王妃离世,她大病一场,早就损了心脉,如今这具身子不过是强弩之末硬撑罢了。

若非还未亲眼见着昀哥儿和鸢丫头成亲,她定然是撑不到这个时候的。

可如今却是说不准了。

崔老夫人艰难地睁开了眼,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望着他二人,直到她的眼睛逐渐失焦,没了神。

她眼下没什么精气神,燕鸣歌不敢再惊扰她,竟还保持着与陆昀搭着手的姿势,一脸无助地望着他。

陆昀牵着她的手,连忙让神医为祖母诊脉。

方才老夫人说话的时候,谢远并未离开,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也将老夫人的意思瞧得明明白白。

原来老夫人这桩还未了却的心事是盼着儿孙两人能成亲呢。

谢远垂下眼,却用余光瞥见燕鸣歌用力地回握住陆昀的手。

这般瞧来,老夫人当真是心明眼亮,竟是瞧出来了。

想着陆昀先前答应他的条件,谢远自然是不肯叫老夫人就这般去的。

故而他打算为老夫人施以针灸,刺激穴位,再用药以毒攻毒,若能延缓些时日也是好的。

陆昀带着燕鸣歌离开内室,只留纪嬷嬷和几个小婢女帮着打下手。

出了松鹤堂,燕鸣歌脑海中有根弦宛如崩断,她哭得泣不成声,痛不欲生,几乎就要站不起身来。

陆昀却是手急眼快地将人捞起,生怕她摔了下去。

是以,燕鸣歌倚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只见陆昀伸手抚着她的发以作安慰。

小李氏就是这时候来到松鹤堂外,瞧见这幅情形她也没打搅兄妹二人,只示意婢女噤声,便又另寻了一条路去瞧老夫人了。

她今日拜倒在佛龛前虔诚地哀求祷告了一整日,为的便是替老夫人求个长命百岁,福寿绵绵。

只可惜似乎事与愿违,听松鹤堂的下人说还不见好。

这么些时日,小李氏也想明白了,只有她一日是宁西候府的侯夫人,便该担起这门责任来。

既然昭哥儿已经去了,那眼前的日子再难过也不会难过到哪里去了。

说来还是兄长一封信,叫她醒悟过来。

她好歹也占个长房嫡母的名头,若再这般自暴自弃破罐破摔的样子,倒叫二房三房捡了便宜去。

二爷三爷不是老夫人肚里出来的,卢氏贺氏这两位妯娌又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老夫人不再了,便没人再替她们撑腰了。

小李氏还记得自个嫁进陆家,是借着族姐的光才得以嫁作侯爷做填房的。

否则以陆府的门楣,什么样的贵女闺秀娶不得,何至于纳她这样的小庶女进门。

虽说其中未尝没有算计,拿她做攀附权贵,维系姻亲的棋子,可能嫁给陆家这样顶天立地的儿郎,已是不错了。

更何况陆侯爷洁身自好,后院里又没有旁人,小李氏当年便满怀期待地嫁了过去。

只是却不成想侯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