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一贯是个没心没肺的,陆昀将人拥住,有几分落寞道:“你的哥哥那般多,想来少我一个也是无碍的。”
虽说到底只是一个称呼,可燕鸣歌也知道他这人贯爱钻牛角尖,是以只好在此作保,轻声在他耳畔道:“那日后我便常唤你昀郎可好?”
闻言,陆昀险些按捺不住微微翘起的嘴角,怕她瞧见,这才稍稍抿唇,淡声正色道:“可以,但还有一个条件。”
答应就好,燕鸣歌点了点头洗耳恭听,哪知就听他道了句,“方才只是赔礼,却没有好好向我道歉。”
燕鸣歌抬眼便瞧见他晦暗不明的神色来,如此哪里不晓得他还存着什么心思。
偏偏他目光如炬大大剌剌地盯着丰腴酥雪,鬼使神差的,燕鸣歌愈加领会到他目光之中的深意,只好羞红着张脸,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耽搁,等二人穿戴齐整去青庐观礼时,燕鸣歌这才传来罗衣,让她将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与自己听。
身着喜服的陆昭则是瞠目结舌的盯着燕鸣歌细看。
尽管方才山叔已然将内里详情长话短说,可当他亲眼瞧着表妹与兄长亲昵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还是察觉出来一丝不同寻常来。
见他不盯着新妇子瞧,目光却是落在燕鸣歌身上,陆昀抬头睨他一眼,这才叫他匆匆低下头没再看。
有些时候不曾见过四表哥了,燕鸣歌心里却如翻江倒海,如今在蒲城见到了山叔,又确定了四表哥尚在人间。
那父亲他会否有那么一丝可能依旧生还?
作者有话说:
那就元旦快乐~
? 92、花烛
业已余晖照墙, 暮色四合间,身着喜服的一对璧人入青庐,行撒帐礼。
手执却扇的岳湘莲偷偷抬眼去瞧身旁之人, 不仅黑了,更是瘦了, 甚至就连耳后也新添了一道疤。
想来这些时日她念着盼着,如今这人当真站在自个面前,湘莲一霎露出了个笑模样, 与先前的惴惴不安全然不同。
想来因为她知道, 今日嫁的不是旁人,是她日思夜想念着的情郎。
湘莲目光如炬,即便只是用余光去偷觑他,却也怎么也看不腻。
她想得入神, 再一抬眼却是对上了公主那双揶揄的眼神来。
时间仿佛就在此刻静止了,任凭世间如何喧阗,岳湘莲满心满眼都叫面前这人盛满。
思绪回笼间,她脸上臊得慌,不由得低垂着头,当真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
许是察觉出她的羞赧,陆昭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挡住她的视线,此后岳湘莲整个人宛如跌进缭绕云雾里, 她的神魂游丝都叫他牵引。
她紧紧握住红绸, 跟随着他的脚步进了喜房, 却是整颗心都跟着发颤。
这么些时日不见, 第一句话该与他说什么呢?
就在岳湘莲踌躇之际, 便听得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却又在离她有几步远的距离站定, 道了句,“我还有事,你……你不必等,歇息就是。”
言讫,他头也不回生怕后头有人追似的,腾着脚步往外走,须臾间那半点声响都叫婢女们的笑声隐没。
服侍岳湘莲的婢女藕花今日也吃了几盅娘子和新姑爷的喜酒,正与外头的婢女说说笑笑,抬眼便瞧见新姑爷走了出来。
嬉闹声戛然而止,众人还来不及上前向他行礼,便见他踱步而去,徒留一阙清冷孑然的背影。
忽逢这般变故,藕花面上敛了笑,急急忙忙推门入内,便瞧见内流满面的自家娘子。
岳湘莲手中却扇还不曾放下,听到动静她抬眼去瞧,见来人不是她等的那人,只得沉默苦笑。
这说来也巧,方才也没听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