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湘莲犯难之际,她似乎想起来那拉提曾为她画过一幅画,那幅画是那拉提送给她的生辰礼。
因为听她说从来都没有画像时,那拉提自告奋勇愿意帮她画,偏偏岳湘莲很是扭捏,觉得太过大费周章。
毕竟蒲城读书人不多,那些画帛价格不菲,等闲人买不起的。
尽管岳家还算殷实,可作为小辈她每个月的月钱并不多,买些脂粉糕点倒是足以,要买昂贵的画帛却是不够。
岳湘莲对于那拉提的身世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走南闯北做生意,兴许是走街串巷的小货郎,毕竟初次遇见他,就是在自家角门外,一群孩子围着他对饴糖流口水。
直到今日岳湘莲才发觉自己对那拉提是有多么的知之甚少。
兴许他有苦衷,兴许是他并不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想到这里她又叫眼泪糊了眼,直到藕花将她束之高阁的那卷画轴抱来后,岳湘莲这才连忙擦尽了泪水。
听到这里,燕鸣歌再也坐不住了,干脆堂而皇之的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也装模作样的向陆昀问了几句,这才做出震惊状盯着岳湘莲手里那幅画轴瞧。
是以众人走到亭中,岳湘莲将画轴小心翼翼地展开,燕鸣歌目不转睛的望着画卷上的人。
看得出画师技艺高超,尤善工笔,画中人巧笑倩兮,一双玲珑妙目活灵活现。
只是从前不知四表哥擅丹青啊,燕鸣歌百思不得其解,这才抬头去瞧陆昀的表情来。
他倒是喜怒不形于色,燕鸣歌见他不露神色,复而悄悄走近他,伸手去掐他。
察觉到她的意图来,陆昀这才语重心长道:“的确是四郎所作。”
尽管他刻意隐去落款,单单是凭着“丁亥仲春”这几个字,陆昀却也能认定就是陆昭的字无疑了。
如今能够确定她的情郎那拉提便是陆昭无疑。
那他更名换姓的原因又是为何呢?
若依照战报呈上来的时间线,去年乞巧节正是陆昭率领三千战士命丧八鞘岭之日。
凭着这个时间节点,陆昀嗅到一丝不出寻常的线索来。
或许陆昭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个原因,并不曾露面?
见燕鸣歌听得入神,鬼使神差的,陆昀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准确来说,既可引蛇出洞,也能叫最近心思不在他身上的公主回一回神。
于是,陆昀嘴角噙笑,信誓旦旦道:“岳娘子想要找到他吗?”
岳湘莲毫不迟疑的点头。
她从始至终根本就不相信他会死在塞外,既是走南闯北的商贩,身上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岳湘莲对那拉提一贯有信心,知道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像那些见钱眼开的货商一样,为了赚钱将命都搭进去。
先前他就说过,关外动静有些大,这一两年若是还不能稳定下来,他是不会去的。
瞧着陆世子似乎知晓更多她不知道的,岳湘莲稍一思忖,到底是讪讪问了句,“世子可有法子?”
他搭着手漫无目的般敲在石桌上,却是问了毫不相干的一句话,“蒲城女郎的出阁宴多半在生辰当日,小娘子方才那幅画上落款是去年仲春,不如今年仲春便将出阁宴定下可好?”
冷不丁被他这般一问,岳湘莲似乎并未想明白其中缘由,正要多问时,她不经意间抬头瞧见公主倏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偏偏陆世子熟视无睹,甚至故意放声问道:“事出匆忙,这未来仪宾并不好选,若是小娘子不嫌,我这位做兄长的倒是可以暂且代劳。”
作者有话说:
搞事情~
今天好卡,所以来迟了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