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 岳湘莲低着头却是退无可退, 她支支吾吾好半晌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甚少有人能顶得住他的盘问,是以没过几息时间,在陆昀目光如炬的逼视下,岳湘莲这才颤颤开口,“世子与我的情郎那拉提长得很是相像。”
听她这般说,陆昀抬眼望她,一双狭长的双眸中充满着审视,“此话当真?”
岳湘莲硬着头皮顶着他的眼神,神色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世子可否听我先说完。若还是不信,世子可以跟我去从前那拉提见过的那些人面前走一圈。”
要说他们有多像,岳湘莲根本就无法用巧合来说服自己相信他们是两个人。
可只有站在世子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她的那拉提根本就不会用这样冷漠疏离的眼神看她。
那拉提望向她的眼神永远炽热永远深情,他的眼睛会说话,才不像世子这样冷漠。
当然这些话在心里想想就罢了,岳湘莲自是不会说出来。
等她将自己认识的那拉提都说给世子听后,见他没甚反应,只当是自己说的不够全面,恐怕哪里还有所遗漏。
岳湘莲连忙让藕花上前补充,直到主仆二人口干舌燥,几乎就要将那拉提活灵活现的描述出来后,陆昀这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就连先前支起耳朵偷听的燕鸣歌也屏气凝神,依据她们所言在脑海中与自己记忆中的四表哥相拼凑。
怎么说呢,是又不是。
就拿她从来就没瞧见四表哥会哄女儿家欢心这件事说起,岳湘莲竟然说四表哥在乞巧节托人送来了河灯作为礼物。
怎么说,感觉很奇妙。
印象中的四表哥在玉京城中是人嫌狗憎的存在,同龄的孩子不是嫌他太过淘气,便是嫌他太会告状,跟个小娘子似的。
四表哥陆昭上头有陆昀这个亲哥撑腰,又带着陆府二房三房的小豆丁们耀武扬威,即便是在学堂里与其余孩子生了口角,他也敢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回去。
即便是不敌他人也不会叫自己吃亏,总要抹着眼泪向对方的长辈告状。
甚至专挑在两家大人其乐融融的谈天说地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对方小郎君在学堂里如何欺负自己。
当着陆侯爷的面,众人自然是将自家小子溜出来打得皮开肉绽,即便是为着做戏,却也生怕陆家四郎不消气,最后这遭罪要落到他们头上去。
这样从小就是个人精的四表哥,就连燕鸣歌小时候都在他手上没讨到好果子吃。
至于别的闺秀则是叫家中兄弟耳提面命,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陆家小四郎。
时日一久,学堂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领教过陆昭的功底,不说不敢惹他,便是见着了也只有躲的份。
纵观陆昭这一辈,除了亲兄长陆昀似乎没有人能够治得住他。
偏偏陆昀作为候府嫡长子,颖悟绝伦,文武兼备,且不说赢得师长一片赞誉,便是学问也做得极好。
同是候府嫡子的陆昭与长兄相比,就连在学堂里的待遇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昀有多得师长们喜爱,陆昭便多惹人不待见。
幸亏他勤练武艺,骑射功夫不错,最后又与姑父淮王亲近,后面在侯爷去后,更是一声招呼都不曾打便去军营投靠姑父去了。
即便是到了军中,陆昭也是隐姓埋名,从最基层的小兵做起,最后成了百夫长,短短三年便成了先锋卫。
若不是他改名换姓没叫人生疑,淮王恐怕早在他进军之时便将人逮住了。
这三年光景陆昭连家书都少寄,即便是有人问起,他也能随意寻个借口谎称自家父母在候府做活。
后来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