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呸”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子,没等秦池简骂他,瞅准时机挣开聂明衍,一头钻进男人怀里。

“呜呜师父,师父……”

看着聂明衍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那个渗血的牙印,秦池简气得原本想再揪着秦敛揍几下,但这小子像粘年糕似的在他身上根本撕不下来。

男人左手揽着他肩膀,不解气的扬起右手照着他屁虈股狠狠搧了两巴掌,“混账东西,不敢咬我,就敢咬师弟了是不是?”

秦敛衣衫不整的挂在师父身上,下半身裤子已经蹬到了脚踝,被打红得屁虈股毫无遮拦的露在外面,他的两只手还紧紧抱着男人的脖子不松开,生怕再被按回膝上没脸的教训。

秦池简又动巴掌斥了他两句,眼见这小子越打抱着越紧,嘴里还带着哭腔不停喊他“师父”,到底还是没由来的心软了。

他转头,“阿衍,疼得紧吗?”

聂明衍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将袖子放下,遮住臂上的牙印,回道:“无妨。”

秦池简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敛自幼被我惯坏了,难免娇纵些,但他本性不坏,你在山上同他相处久了便明白了,为师只收了你们两个,你日后切记要多照看他。”

听到这话,秦敛从男人怀中悄悄探出头来,他宣示主权般紧紧抱着师父的脖子挂在人身上,红红的眼睛充满敌意的瞪向聂明衍。

那警告的眼神中燃起的火药味分明,显然是“师父是我的,别想和我抢”的意思。

他屁股还不害臊的光着,戒尺抽打出来的檩子红肿透亮,却还敢趁秦池简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他,聂明衍看得有些忍俊不禁。

少年忙低下头,收敛了所有情绪。

“是,师父。”

他幼时适逢家中巨变,六七岁的年纪流落街头与乞丐争抢地盘,被打得遍体鳞伤。

那日,也是这样一个踏青的春日,青年牵着个小孩在人群熙攘的集市中闲逛,打扮得精雕玉琢的小公子不经意间看到巷子里满身脏污、狼狈不堪的他,跑来将手里一块栗子糕递过来。

因为这块小小的栗子糕,秦池简难得动了恻隐之心,掷给他一块玉佩,只道:“若是还有一口气,便去东府找府君,他自会给你安排去处。”

后来他带着信物拜见府君,成为东府万千习武弟子中的一名,十年寒来暑往练就一身武艺,每年考核俱拔得头筹,半月前又被秦池简挑中带回山门收作徒弟,贴身保护废材小师兄。

很多年过去,秦敛早已记不清自己幼时曾救过一个濒死的小乞丐。

马车缓缓行驶在人声鼎沸的闹市中,挨了打的小师兄倚在师父身上耍赖,寡言少语的师弟抚摸着手臂上那个深深的牙印,似乎犹记得多年前的春日,小公子递过来那块栗糕的味道。

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