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礼在牢里忐忑不安地等了三日,几次梦见金鼠姑在去背肉的路上被人给踩爆了,没有壳护身,一脚下去,肉身成糜团,吓得他魂魄乱飞,冷汗狂流:“不能是去背肉的时候被踩爆了吧……”

若是这样被踩爆了,那他就是杀螺的凶手。

浑浑噩噩地挨到第五日,金鼠姑仍然没有回来,安时礼眼巴巴望远处,望了半日,没等来金鼠姑,但等到了意外的好消息。

万岁爷不知那根筋不对,一夜之间改了主意,不再追究那些的过错,不追究,还慰赏安时礼黄金白银无算。

曾经那些一脸恶气的东厂校尉忽然点头哈腰儿把他送出了天牢,陪着小心道:“大宗伯可真是好福气,前些时候多有得罪了。”

第七十三章 青天大老爷

安时礼安然无恙地从牢里出来,搁是前些时日出来定当高兴,可现在金鼠姑不见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从牢里出来,却只有担忧。。

金鼠姑是受不得苦回苏州了?还是在折回来的路上被踩爆了?亦或是风雪遮眸迷路了?一连几个疑问,从她消失的第二天安时礼就在思考,并给出了答案。

受不得苦就不会陪他坐牢还背肉与他吃,她是爱吃枣儿汤,有些不三不四的毛病,但她的心里有他,而若是迷路,这也迷得太久了,更是不可能……一一排除,留下的答案是被人一脚踩爆了。

一只成精的精怪被踩爆了会死吗?寻常的螺没了壳早已死去,但她活的好好的,就算被踩爆了,也能起死回生吧……安时礼色变如灰,傍徨无策,不敢细想,更不愿意相信这个可怕的猜测。

安时礼出天牢的小耗不胫而走,牢房外早有礼部人员来相迎。

董鸿卿和周仁在寒风之中,眼眶泛红,齐声喊一句大宗伯,安时礼听见了,可他意休不休,地注念金鼠姑,没有回应,甚至忘了问自己为何能出来,拖着一副丢了七分魂三分魄的肉体回府。

路上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金鼠姑或许回到了府上,想到这儿安时礼催促车夫拍拍马儿的三叉骨,加速回府去。

揣着一颗激动的心回府,越是期待,失望越大,府里无佳人之影,金鼠姑并没有回来。

问阿刀有关她的踪迹,阿刀摇头不知,说:“那日得知大宗伯入天牢后,她疯了似地跑出府,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期待落空,身心随之颓废,安时礼站着打了好几个旺壮,没有田螺精陪伴,他日夜心悸,不久便生起壮热,而背后将要愈合的伤口不知为何忽然自裂开,流黄脓,火辣辣的疼,好似一群毒蜂来刺之。

两下里的折磨,一夜过后,安时礼清减得走路都不稳,醒来后复想到消失不见的金鼠姑,心痛神驰。

胸口疼,喉间也疼,隐有一股甜腥的味道弥漫开,安时礼拈来手帕一咳,雪白的帕子离开唇边后竟开了一朵红花。

他想他的身子没有什么疾病,但得了更可怕的疾病相思病。

无人知安时礼得了相思病,以为他是饱受了一顿折磨,见光的身子消受不得才如此虚弱,不敢上门打扰他调摄身子,直到第五天,周仁与董鸿卿才携拜帖与人事来。

相思成疾后无药可医,调摄了几日,安时礼的病情不见好转,垂头落颈,病容可怜,见客也得隔着屏风见。

“大宗伯迟迟不好,万岁爷那头急倒得乱转了。” 略叙片时,隔着屏风,周仁自顾说起近日宫中的趣闻。

金鼠姑的事儿还没个开交,安时礼不关心宫中发生了什么,但周仁提起了,话说一半且顿住,想来这件趣事儿与他有关,他不好沉默到底,便问:“为何?”

周仁呷一口甜茶:“去年大宗伯的府上不是频发怪事儿吗?府中总是无缘无故有东西被打碎。这段时日宫中也发生了这种事情,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