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最后没了耐性,一气之下,在他的肩头上留下一道齿痕:“你烦死了。”
受骂,安时礼心里才舒坦了,就是要这样凶巴巴,一逗就恼的才是他认识的田螺精。
次日不用去上早朝,安时礼失睡,金鼠姑念着要去做壳,早早就醒来,但见安时礼在梦中睡得熟,且睡态美好,她不敢聒噪,趴在褥里捧腮赏他的睡态。
睫毛那般长,鼻儿这般挺,肌肤如此腻,真是好一个美郎君,金鼠姑凑上去咂一口他的脸颊。
咂得太快太猛,所发出来的唼喋声清清脆脆,如鱼嚼食,金鼠姑听了一阵耳热,好在安时礼在梦中没有听见。
半个时辰后安时礼才醒来,而金鼠姑滋滋有味地欣赏了他半个时成的睡态,看他睁开眼,第一句话就问:“大宗伯,我们什么时候去做壳呢?”
安时礼揉着饧涩的眼,声音哑着回:“午饭过后。”
“好吧。”还有两个时辰才到用午饭的时辰,金鼠姑天未亮就醒了,有了个确时,困意说来就来,她打个呵欠,不再搭理安时礼,躺下身,伏枕而眠,至正午才醒。
用过午饭,二人乘着马车到一家瓷器铺,安时礼带着金鼠姑轻车熟路走到铺后方,与正在做瓷器的师傅打声招呼,索了一团摞好的泥后在石椅上坐下。
安时礼要做的是螺壳,不用进行拉胚,用手先捏出螺壳的形状,再用工具精雕细琢,并刻画纹路。
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安时礼全神贯注捏那没有巴掌大的螺壳,稍不满意便会重来,重复着枯燥的动作,捏了半个时辰壳胚还没成形,但他的手沾满了泥水,不见干净之处。
金鼠姑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柳眉时皱时展,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含着一丝期盼,随着安时礼的指头转动。
“觉得无聊?”安时礼用余光看沉默不语的金鼠姑,“无聊的话,你可以去外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