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为感谢安时礼而来。

安时礼摆手笑道:“蔡大人言重了,我并未施计,是蔡大人有福气。”

安时礼的谦虚让蔡庭有些许惭愧:“好在是陛下不昏,若是此事累了安大人啊……”

语未毕,外头的金鼠姑神色难看,夹着膝盖蹭来,蹭行的姿势比从前怪异,人未到中堂来,声音先道:“我的好道……”

蹭近,一看堂中有生人在,金鼠姑把那句“我的好道长”吞回腹中,改为“我的好大宗伯”,而后话里藏阄,抱着门边委屈地哭了起来:“大宗伯,它进去了,我拿不出来了。”

别人听不懂,安时礼一听就明白了,金鼠姑说的是没有底座的相思套溜进去了,他登时从交椅上蹭起来,声音颤抖不稳:“进去了?”

吓得他一句话只说了三个字。

“嗯啊。”金鼠姑死死咬着下唇。

“嗯啊?”安时礼皱眉头反复确认。

“嗯啊!嗯啊!”金鼠姑这次还点起了头。

看二人交流,蔡庭一脸迷茫:“啊?”

“哎呀。”安时礼这下又怕又急,手掌拍腿,掉态又掉声,与蔡庭托言有事,扯着金鼠姑急匆匆回房去。

路上安时礼不停嘀咕:“我不是让你一定一定要握住底端的吗?”

金鼠姑还是夹着膝盖走,讪笑了几声:“一不注意就溜进去了,然后我自己取不出来,呜呜呜。”

“真是……唉,唉,唉,唉。”安时礼已无话可嘀咕了,一路上叹息再叹息,暗叫金鼠姑的惹事精。

回到寝房,金鼠姑褪了衣裙躺到榻里去,安时礼几近一刻才把那东西取了出来。

东西取出来了,金鼠姑浑身轻松,抱住安时礼喜极而泣:“我的好道长啊,今日多亏了有您啊。”

第四十一章 水晶鸭

一改常态的金鼠姑左一句好道长,右一句俊道长来奉承人。听多了,安时礼的耳朵麻麻痒痒,推开金鼠姑凑在耳边那张热乎乎的嘴,没好声气道:“得了得了,你安分点。这么奉承我,不会是想与我在榻里滚一滚?”

金鼠姑乖乖跪坐在安时礼身边:“倒也不是,我刚刚玩了很久了,有点酸了,不想和大宗伯滚一滚了,我刚刚是真心诚意向大宗伯道谢的。”

此话不可信,安时礼用看犯人的目光看金鼠姑。

金鼠姑的眼神闪躲似鼠目,不敢逢上安时礼,闪躲着遭人猜疑,她开始低头剔食指,嘴里哼曲儿。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安时礼目光一定,定在金鼠姑似愁似忧的眉宇上。

“没有。”金鼠姑还是摇头,大拇指捏着小拇指说,“我只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安时礼来了兴致去听。

金鼠姑抬起头,顺便转了个身,面向安时礼:“我想去看互市,但不想进锅里,所以大宗伯,你能不能带着我去看看。”

“就这样吗?”安时礼还以为金鼠姑又偷了他的衣裳准备去典成银子。

“嗯啊。”金鼠姑执住安时礼的手,唇齿间加重没有壳几个字,“好道长,你就带我这只没有壳,且没有见过市面的孽螺去看看吧。”

柔曼当前,安时礼魂儿都懒了,掌不起脾气,回:“行,带你去。”

“谢谢大宗伯。”金鼠姑盈盈欲笑的笑容像花朵一样。

“但……”安时礼看着带笑的脸蛋故意停顿,惹得金鼠姑的忐忑不安,“今日要写十张顺朱儿。”

十张?金鼠姑算了算,觉得有些多,欲和安时礼杀杀价,安时礼却先开口:“少一张都不行。”

到嘴边的话像鱼刺似的,卡在了喉咙里,金鼠姑咬牙切齿道:“十张就十张。”

“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