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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至少有一钱了!你还不信我呢。”金鼠姑不嫌钱多钱少,听到自己可领四钱,高兴得满面生花,脚尖咬紧账房先生的后脚跟蹭,几次把账房先生的鞋儿踩掉,就算是战场厮杀时,两匹马之间都不敢咬得如此紧。
领到日事钱的金鼠姑的手脚比以往都勤快,哼着自编的新歌谣,蹲在水边,不辍地洗了两刻钟的衣裳。
安时礼换下来的衣裳也由她来洗,可她实在不爱那件白绫道袍,不作任何捶打,过上一遍水后就当是洗过,也不拧干,直接晾起。
金鼠姑不爱白绫道袍,安时礼偏要穿在身上,他不知金鼠姑不喜欢,只觉得穿着舒服保暖,做事情方便,第二日、第三日票拟后回府都换上了白绫道袍。金鼠姑恨得牙痒痒,能避就避,洗衣裳时恨不能拿剪子把衣服剪成碎片。
第四日安时礼再次换上白绫道袍,金鼠姑忍不住了,袖着冷冰冰的双手来找安时礼:“大宗伯,你能不能不要穿白绫道袍了?看起来像个道士。”
安时礼的面相柔和,穿上白绫道袍,有三分似道士,金鼠姑看着心慌慌。
“看来你怕道士。”安时礼肯定地说道,“怕他们会来收了你。”
金鼠姑摇头又点头:“我不怕道士的,可是怕穿白绫道袍的道士。不做孽的话泛泛道士是不会收我们这些精怪的,但穿白绫道袍的道士不一样,他们喜欢捅女妖精,捅的时候顺便盗取我们的精气增自己的法术,我们就会被打回原形,然后慢慢死掉。”
“还有这种事情?”安时礼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感到惊讶。
若真如金鼠姑说的那样,那些身穿白绫道袍的道士和市井里穿尸皮的浪子有何区别?
“嗯啊。”金鼠姑重重地点脑袋,“被捅了的话很可怜的。”
这几日早出晚归,忙着祭祀的事情,安时礼眼未与金鼠姑有任何鱼水之欢,他的眼睛一转,调笑问道:“是用什么捅的?”
“尘柄啊。”金鼠姑皱了一下鼻头,不过玉酒说有些道士会用不离手的拂尘来展威风。
“尘柄是吧。”安时礼回想云雨事,主动靠近金鼠姑,“那你想不想被安道士捅之?”
金鼠姑刻下对尘柄又爱又恨了,“你会盗我精气吗?”
“不盗,我还送你精气。”
“那好啊。”
得到允许,安时礼急撩起道袍,双手来把金鼠姑的身子从香肩处开始抚摸。
旷了几日而已,安时礼爱不释手,问:“小孽螺素日里吃何物,为何皮肤这般光滑?”
“臭道长,你不许叫我小孽螺!”金鼠姑不喜欢在孽螺面前加个小字,小孽螺的骂意听起来比大孽螺的骂意深得多,她觉得“大”是好的意思,而“小”就是卑鄙无耻之意了。
“我就叫,就叫小孽螺,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安时礼嘴上忽然去拧金鼠姑的手臂。
“你这个孽障小人。”金鼠姑梗着一截青筋微露的粉颈嚷嚷,“是吃糕点与果子。”
骂人的话有气无力,一点也不恶毒,看来无知识也有无知识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