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被扯,金鼠姑蹭不动一步,安时礼不多说废话,用蛮力把她塞进马车里,一起回府。
金鼠姑偷了安时礼的衣服,典成银子,心虚不已,上了马车,卸下背上的背篓,抱于胸前,而后一头埋进篓里,不敢见人。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贪董鸿卿的美貌,直接回苏州了才是。
安时礼与她对膝而坐,看她心虚的举动,嗤笑一声,语气平淡:“还会害怕啊?说吧,刚刚你想对董公子说什么?”
“当我的男人啊。”安时礼语气平淡,金鼠姑以为偷衣服的事儿翻篇了,抬起头,含笑回答。
安时礼心里酸得胸口透不过气来了:“为何?”
“董公子生得实在好看,人也温柔,就是不知道尘柄好不好了。不成,我得回去问一下。”金鼠姑重新背上背篓要下马车,安时礼单手摁住她蠢蠢欲动的膝盖,切齿问:“那你觉得,我的尘柄如何?”
“好是好。”金鼠姑嫌弃地看向安时礼,“但孽障大人不温柔,踩我的壳,无端凶我,还敲我的脑袋,忒坏了。还是董公子温柔,不小心踩到我鞋,替我擦去鞋上的泥土不说,还会诚恳道歉呢。”
“好了,闭嘴。”安时礼不想再听到金鼠姑的嘴里蹦出“董公子”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金鼠姑总用软绵绵的声音说,着实是让人感到不爽。
安时礼不再开口说话,捋着脸回了府。
下了马车,安时礼的脑子一热,当着小厮与奴哥的眼皮下,拽着金鼠姑进寝室里。
……
第三十章 谁更俊?
进寝室以后安时礼锁上门,落锁的声音让他脑袋清醒了几分。
金鼠姑害怕被打,飞风钻进安时礼的榻里趴好,她拉起被褥罩住全身,不忘用手掖住边沿,不让一点风漏进来。
躲进被褥里了身体也抖个不住,只是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个栗子,说话声大了些,就怕成这般,果真是田螺精,一碰就缩头。
安时礼嘴皮动了动,欲言又止,软下声气:“回苏州干什么?”
金鼠姑在里头蠕动了一下:“回苏州找男人当我的壳,你又不还我壳。”
“不是说要我当你的壳吗?”安时礼的醋气盈腮,但他努力放轻声音来说话。
“你说了做不到。”金鼠姑撩起被褥,嗔了安时礼一眼后立马又掖上,“呸,你个大骗子。”
这声骂不痛不痒的,安时礼捏住一角,掀开被褥。
身上见光,金鼠姑怕设设将脸埋进枕头里,不情愿地夸安时礼:“好吧好吧,你不是大骗子,你是个大善人……呜呜,踩爆我的壳,滚么娘的善良。”
金鼠姑又想起了自己的壳被踩爆的光景了,踩第二次时她的壳碎成了粉,用牛皮胶来补救也无济于事了。
想起这件事来伤心无限,金鼠姑坐起身,泪眼溶溶道:“所以你踩两次也是因为那好双数的臭毛病犯了吗?”
“嗯。”安时礼回了话感觉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有毛病。”
“董公子说的啊。”哭了一会儿就没那么伤心了,金鼠姑擦去眼角的泪。
两个人相识不过半天,却说了不少话,安时礼抿起嘴巴坐在榻沿,望着泪态的金鼠姑呼吸垂垂放慢:“你可想我现在做你的壳?”
她哽哽咽咽,哭不出声来:“你干嘛这样。”
“你觉得我和苏州男人比,哪个好看?”安时礼狠得牙痒痒的,和金鼠姑较真起来,喉咙网着乱丝一样,声音低沉略哑。
金鼠姑剔开一只眼皮去看安时礼,清秀而微红的脸庞,可甭提多俊了。
浓眉斜飞入鬓,凤目狭长,像一条半截的波纹,睫毛疏却染了浓墨,半覆玛瑙流光的眼珠,下有一条微鼓的卧堂,看起来威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