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后妃当得可真无聊。
无聊又孤僻。
她看原主不像是什么受宠的角色,在后宫大抵也就是个透明人一般的存在。整日闲居着看诗词歌赋打发时间,中文系出身的宋晚耐着性子跟她一道看了几个时辰的无标点竖排繁体文言文,差点梦回她期末被老师大发慈悲捞起来的某些专业课。
昏昏欲睡。
直至申时刚过,外边忽然有人说,官家传她呢。
大白天的,宋晚打了个哈欠看自己休整一番坐上轿子,不知道这青天白日皇帝发什么疯。
她可一点不想第一视角侍奉老男人。
甚至还没见着皇帝的面呢,她想想就恶心。
这一世的记忆就连苏卿宁知道的也是断断续续的,更别说她甚至连苏卿宁的记忆都仍旧与自己的混在一起。
原主毫无波澜的心绪浮起了一丝厌恶,这厌恶随着距离皇帝住处距离的缩短愈发明显。借着她的视线,宋晚打量着周围建筑,景观树多为亚热带植物,大抵这儿并非皇宫,而只是南方的一处行宫。
好在她只是到了殿外,太监通传时得知贤妃已经在殿里了,皇帝已经将见她这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对于名不见经传的妃嫔,太监没给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地用尖细的嗓音请静昭仪回吧。
宋晚静昭仪本人,听到此消息,花了极大的定力才压下嘴角。
但一想到回去又得面对大把无聊的时间,她无声叹了口气。
回到住处,她被宫女扶着下了轿子,院里没什么变化,余光却不经意间扫到墙角的树
有人?
但周遭侍人皆一副平静的模样,静昭仪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在经过时不经意间往那边一瞟:
“这是什么树?”
“主子,这是槐树。”宫女棠鹃扶着她停下。
木生鬼而为槐,这样的古树被禁锢在本就没什么阳气的行宫冷妃处所,自然算不上什么好兆头。难怪这院子被分给不受宠的静昭仪宋晚可算有了正当理由抬头望去,参天的枝叶之中隐约显出人影来。烈日之下槐树成了荫蔽,光线在她自枝叶上垂下的小腿上分割成两道,她虚虚踩在日光之中,却身立阴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