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要死人啦死人”

她刚走出两步,又被这连体婴似的玩意儿挡住去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喊魂呐?”

女鬼的哭声停了片刻,像是突然意识到祁空能够听见,愈发变本加厉起来:“要死人啦”

祁空抬眼,冷冷打量着她。一身旗袍制式精美,料子并非现代衣物的合成质感,反倒像是上世纪时兴的款。头发虽乱却仍旧顺滑,十指都染了血,却依稀能够辨出血渍下玉白圆润的指甲。

怨气倒是不重。

不过百年前正值战火纷乱之际,亡魂颇多,阴差顾及不暇,难免疏漏。偶尔剩几个孤魂野鬼,也还说得过去。

只可惜她并非阴差,也无心理会这些琐事。

“还死呢?这不死去多时了么?”

祁空往右挪了半步,抬脚便越过女鬼,边走边道;“冤假错案去酆都找判官领号排队,等公文发通知,有冤就洗无冤投胎,别一天到晚瞎叫唤。”

“大人!要死人啦大人”

眼见祁空要走,女鬼忙不迭想要跟上去,却同方才一样不知为何挪不动身子。在她的视线之外,白绫悄无声息吊着她的脖颈维持在原地,没沾上半点污秽,整洁如新,散发着淡淡白光。

小鬼在她头顶上咯咯笑着,复将女鬼的头发大把塞入口中,惹得她再度尖声惊叫起来。

祁空忍无可忍顿住脚步。

“吵死了。”

话音未落,那白绫猛地收紧,女鬼的啼哭卡在喉咙,下一刻被看似柔软的绫罗尽数绞断。

祁空漫不经心将白绫绕回手腕,女鬼的头在地上滚过几圈,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头的身子蹲下来,双手在地上慌忙摸索着寻找丢失的部分。

小鬼被断头带着滚到地上,眼前的场景让他看得呆了,头发也忘了吃,嘴一瘪就要尖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