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仪后来单方面跟康叔冷战了两天,康叔表示很无辜,并说他送她去上学的那笔资费已经跟他夫人商量好了,随时欢迎她踏出这一步。其实如果俊仪要念书,应隐也会安排,但康叔的这份心意很珍贵,应隐不应当替俊仪谢绝。

俊仪把念管家学院一事写到了自己的「五年日记本」的中间:

「等什么时候喜欢吃溏心蛋而不是全熟蛋的时候,就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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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幢位于坡道上、外面种着桃花心木的花园别墅终究还是没卖掉。

表明意向的买家倒是有几个,但每当对方要付意向金锁定房源时,应隐就会踌躇再三,说:“再看看吧。”

久而久之,置业顾问看穿她的心思:“应小姐不想卖的话,也可以不卖的。”

别墅本来就不好出手,何况是老别墅,居住和养护成本都高,位置也颇偏,在二手交易市场的行情算不上好。出手了,买一套更紧俏的才是聪明选择。为了服务好这位明星顾客,置业顾问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上心,现在泡汤了,他心意也冷了,说场面话:“自持也好,就当留个情怀。”

应隐便真的不卖了。为了感谢他一趟趟的劳苦,她付了一笔丰厚的佣金。

商邵并没有关注这些小事,应隐也没特意告诉他,心里想,要是哪天吵架了,她还有个地方睡睡睡别墅总比睡酒店底气足。

后来不知哪天,大约是收拾各类资产文件时,东窗事发。

商邵刚落班,回程的车上看康德,在一间起居室找到应隐时,架在鼻梁上的银色眼镜还没摘。问应隐在干什么,应隐说在盘钱,有些小资产她自己都快忘了。

“交给顾问就好,不用你自己这么费神。”他一边说,一边脱下西服,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俯下身去要她的吻。

早安有早安吻,出门有出门吻,有时下午茶抽空见上一面,就有下午茶吻。回家了有“欢迎回家”吻,晚安有晚安吻,上床有上床的吻,想吻的时候不需要由头,想吻就吻。

用人得了吩咐,没有召唤不上三楼。唯有一次,楼梯上嘚嘚儿的声音清脆,Rich不知怎么一跃一跃地爬了上来,亭亭玉立又困惑地站在某处门口。一定是它美丽的主人嫌它矮小,不能骑,所以才退而求其次。Rich内心很受伤地走了。俊仪都不知道它去了哪儿,踏着月光牵它回厩。小矮子马自闭了三天,吃草倒是很用功。

应隐一边吻着商邵,一边把他的领带解了,双手攀抚上他的肩膀 ,央求说:“你帮我一起整理。”

她接过吻后说话,总是带些娇憨的鼻音。商邵便心甘情愿地给她当苦力,在满地的文件合同中一份份细致地看起来,顺便给她出谋划策。

翻到小别墅的房本,他不经意地问:“不是说要卖了,怎么没卖?”

应隐措手不及,只能临时撒一个蹩脚的谎:“中介说那里行情好,可以长期持有。”

“怎么会。”商邵抬眸,“未来三十年的城市规划都不会动那一片。这么不专业的顾问,是谁介绍给你的?”

应隐只好说:“市中心的公寓已经卖掉了,这是我唯一剩下的房子。”

商邵笑了一下:“什么叫这是‘你’唯一剩下的房子?这里难道不是?”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要是吵架了,肯定要回自己的房子。”应隐撅了撅唇。

啪的一声。商邵轻缓地合上房本,目视应隐,似笑非笑:“谁跟你吵架?”

“万一呢。”

“没有万一。”

“又不是没吵过。”应隐按着手指一件件翻:“你强吻我,要我当你情妇,飞机上摘我的披肩,不借钱给我解约,另有打算也不说,一言不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