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那玩意解释作吴琛替他双胞胎弟弟顶罪,或是遭人冤枉。

可是现在那路显然再走不通。

他好久没这般焦躁了,活像炸药的引线给点着了,他不知那引线有多长,因而每一分一秒都在煎熬。

他深呼吸,尽可能平心静气地去思考这山上还有哪个地方是该搜索却没搜索的。然而记忆像是默片似的一帧帧闪过,答案是几乎每个地方他们都至少踩过两遍。

“还有哪儿……”戚檐烦躁地将额前碎发撩上去,露出他紧锁的两道剑眉。

在他收回手的刹那,脑海里的景象停在了吴家双子的房间里。

“啊……当时我觉着没必要,便叫文侪别去翻的……”戚檐喃喃自语,“我当时为什么觉得没必要?”

戚檐愣了一愣,想到第3局的自己留下的那封视频信和那句“别相信任何人”。

他神识完全清醒前,脚已动了起来,强行驱动那因过度奔跑而疲累不堪的身子。

***

推开吴家门,入眼的依旧是四窜的老鼠,至于那有布幔遮盖的翠妈屋子,里头应该还有一具尸身和一个装着翠妈脑袋的匣子。

可这些都不重要。

戚檐径直走去吴家双子房门前,在手摸上微湿把柄的刹那停了下来。他退开,去竈台上抓了一把刀来,而后才猛然旋开屋门。

一个疯子正坐在里头,循声转过脑袋,对上他的眼。

只见那吴大头发只剩稀疏几根,身上烂衣沾满了水草沙石之类的脏污。他的脸呈现出泡水几日的死白,眼睛却笑弯了,弯得像是一道圆弧。嘴里缺了牙,笑起来露出他嘴中糜烂的组织。

那人咯咯地笑问:“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