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戚檐拆开裹尸白布,仔细瞧了瞧,反而满意地笑起来。

那裹尸布上写了个血字【死】。

他顺手扯开另一个婴尸的裹尸布,那红布内则什么也没写。

“……原来死了的人是你啊。”戚檐弯了狐狸眼,拍拍手上的灰又回了内屋,他笑着自言自语,好似心情很好,“……多早死的呢?出生才死,还是,是个腹中死胎呢?”

他之前幻视的文侪和那死婴一样裹着白布,而那白布内写着死,若把二者等同,那么那死婴极有可能代指了吴琛他弟的死亡状态。再加上文侪被锁链锁在了接生用的床上,这一线索所指大概率是吴琛他弟在翠妈生产过程前后发生了死亡。

至于,那红布裹着的死婴,戚檐猜那是在生产过程中活下来的吴琛,至于为什么虽然没裹着带“死”字的布,却也呈现出一种上吊而亡的死状,当然是因为吴琛自杀了。

可如果吴琛他弟那么早就死了,吴琛一直以来对话的,拥有完整性格特征的文侪原身又是谁呢?

又能是谁呢?

戚檐望着铁窗外阴沉沉的天,想起了当初落在手掌心的那只枯叶蝶。思绪尚没理清,便听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戚檐知道是文侪来了。

即便清楚文侪并非僵尸一类吃人的怪物,他蹲身在窗角望向那在院里绕圈的文侪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视线自文侪的面庞一路往下,直滑去了那人右手紧抓的一把刀上。他嘴里虽不由得吐出轻轻一声“啧”,心里却还想着,若文侪手上没刀,自己这会儿大概早就抱上去了。

估摸着文侪的五感并没有得到加强,那人在这儿转悠了一阵子便要走,戚檐刚要松一口气,好巧不巧,汪婆子堂屋那扇小门忽而像是叫人推动一般,前后搧动起来。

嘎吱嘎吱

戚檐蹙眉侧头瞥了一眼,刚想去扶,又闻院外动静,便赶忙回身观察文侪举动,只见那人近乎要略过这小院时忽地一偏身,直直看向了这扇铁窗。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戚檐只觉心头一阵阵的发麻,皮肤上更泛起一层莫名的刺痒。

“真刺激……”戚檐呢喃。

他清楚这汪婆子家堂屋没有后门,唯有那扇前门可走,好在她院里篱笆修得矮且不规则,踩着翻出去应当说不上难,于是盯准文侪撞开院门的时间,猛然开了堂屋门朝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片篱笆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