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水流出,滴滴答答。
戚檐喘了几口气,淡定地冲文侪笑了笑,说:“真是……我竟然看成了那疯子阿九!你刚刚找的地方可有什么线索么?”
文侪也没继续适才的话题,只答:“我正要同你说。”
他将一个湿淋淋的黑袋子甩过去,扬了扬下巴:“看看。”
戚檐照做了,只见袋子里头尽是些粘了不少水珠的镯子项链。他伸手拿了几条出来,想了想才说:“好眼熟,我是在哪儿见过……”
他垂着眼思索,须臾间看向文侪:“翠妈!这些首饰是翠妈的吧?”
文侪点头:“我也记得是这样……你当时昏了过去,估摸着没啥想法,可我好歹把翠妈跳河的过程全看在眼里。那会儿你给一群捞尸人扑在地上,翠妈跳河后几分钟,那些个捞尸人才归位似的钻进河里。没一会儿,湛三爷和吴大忽而从河里冒了个脑袋,随即就拉了个死人上来……看那架势,那尸身是翠妈无误。”
戚檐还欲说些什么,只听院中大狗叫了两声,便赶忙抓了那黑袋子和锄头,全塞进了自个儿身后柜子里。
***
湛三爷将一盘热气腾腾的茭白炒三丝端上桌,文侪瞧都没瞧一眼,开口就奉承道:“当真是色香味俱全,您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真真是让我俩佩服得五体投地!”
“甭同我耍嘴皮子了,瞧着香和吃起来香那是两码事,快动筷吃饭!”湛三爷也落了座,他并不急着品尝自个儿手艺,单是盯着文侪和戚檐瞧,见他二人吃得高兴,这才满意地夹肉来吃。
“三爷这道鲫鱼豆腐汤煮的忒鲜。”戚檐饭没吃几口,便准备喝汤,他笑着用大勺舀汤,盛入小碗,浓白的汤汁里正浮着好些软糯的豆腐块,“味道刚刚好,没有半点‘腥味’。”
闻言,文侪默默将本已夹到嘴边的鱼肉放回了碗中,只胡乱扒拉了几口白米饭。
戚檐笑了笑,继续道:“这鱼也是近入海口处那条河里捞的?”
湛三爷没听出话中意,只领了夸,一面嚼肉一面乐呵地含糊应了:“自然!咱这小渔村边上也就那一条河嘛!”
“哎呦!三爷您这眼神是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