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摁,顶上的白炽灯登时放爆竹似的扑朔起来。
明暗明暗明明明暗
文侪懒得计较,只从兜里掏出被叠作四方块的医院设计图,盯着院长办公室瞧了瞧。
“这地儿不是画着窗么……怎么会搞得这般黑?”
然而他仰首,却没能瞧见窗户。
眼前是一张单人大木桌,桌后摆了个带软垫的木椅,左右各安置着大大小小的书架,而本来该是窗户的地方,装了一面光滑的镜子。
文侪站至镜子前,那镜子清晰地照出了他的“英姿”沾了血的白大褂配上红艳艳的笔记本,活像阴曹来的判官。
他盯着那大镜子总觉得奇怪,于是上前去摸镜子的边,倒果真是挂在东西上的。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那镜子取下,叫那一大面被灰尘淹没的窗户显露在外。
文侪毫不介意地用手掌抹去窗户中间靠右的一大片灰尘,将眼睛凑近去往外瞧呵,好熟悉的风景,只是视角有点偏移。
他下意识地将最终版设计图翻开,果然瞧见办公室二楼是医生宿舍,虽然设计图上标注的二楼正对着的只是他一人的宿舍,可是看如今视角,这顶上估摸著有一半是裴宁的宿舍。
他撇了撇嘴,没有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