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檐的肩头。

戚檐的胸膛剧烈起伏,眸子瞪着,忘了眨动,他神经质地冲进屋子里,粗莽地撞开了黄复与平大厨,撕心裂肺地喊:“四爷,救人!!!”

当文侪脱离他身子时,他才觉察自个儿出了一身的冷汗,像极了车祸那日。

彼时他叫那碾人的货车惊得跌倒在地,直折断了骨头。可他当初一点儿不觉得痛,只愣愣瞧着那当场死亡的人碎作一摊烂肉,又于恍恍惚惚之中被扯上救护车,回过神来时只若是在天寒地冻时候埋头扎入了冷水里。

不能死。

文侪不能死。

他当时默念着,而后晕厥过去,睁眼时这世上已没了文侪的踪影。

他连向段礼讨要二人的合照的胆子都没有,浑浑噩噩像是避鬼般绕着他与文侪的共友走。

生不如死。

他却装着不在乎,轻浮地将自我的躲避定义成了遗忘。

***

文侪身上的疹子褪去并未花费太长时间,其实症状同前几回大差不差,他不知为何这回戚檐的反应会如此大,醒过来后便拖着腿去找了戚檐。

那人关着灯缩在会客厅,见文侪来,便伸出只手牵他过去。

文侪觉着他应当想掩藏自个儿情绪,因此也没去开灯,只说:“我好着呢,你别耷拉个脸,要咒我似的。”

戚檐干笑了一声,声音哑得像是方哭过一场。

文侪有些忧心,便拿指揩了揩他的眼下,幸而没摸着水,便说:“怎么办?碾压这事估摸着是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