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他。
周宣他整个人的价值观就像场远洋海啸,淹没理智的海岸不过时间早晚。当海啸真正来临之时,周宣心底扭曲的爱将会成为他对李策大打出手的“合理”藉口。
而起初李策显然是接受了,所以他那日被文侪揍后才会说“没关系”。至于那人后来怎么意识到这一切都不对劲,成了个“异教徒”,戚檐想,这恐怕便不是他们这一委托需要在意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将视线聚焦于周宣产生扭曲心理的缘由,以及他这心理问题的并发症有哪些。
总而言之,要理清的不是因,就是果。
戚檐的指尖蹭过白板笔写的黑字,可他收手翻掌看去,却只见大片的红。粘稠浓郁的血色附着在他的指尖,模糊了他的指纹。他合拢掌心又把手展开,莫名觉着除了颜色以外,好似还有哪儿不大对劲。
恰这时,眼前忽有一道白光闪电般掠过,在失明的骤痛中,他听见了摁下快门的“咔嚓”声。仿若有什么人就站在他身前几步远的地方盯着他瞧。
可他伸手向前,却只扑到了大团冰冷的空气。
好在视力缓慢地恢复了,他迅速俯下身去,捡起了地上独一张相片那是一张黑白胶卷,由于未显影,因此还没法看见照片的具体内容。
刚刚那相机是对准他拍的,他那会儿正好站在白板前,所以照片要么暗示了戚檐原主的身份,要么就藏了俞均的什么秘密。
戚檐把那东西揣入口袋,回忆了这宅子的哪里有可能存在冲洗设备,这才慢悠悠往外踱。
他阖门时,最后回头瞧了一眼俞均的房间,正正好瞟见有俩东西正狞笑着扒在窗外,瞪大的眼睛骨碌碌地转。
戚檐心底蓦然一震,喉口随即泛起苦,他略微拧眉,再抬头看去时已看不到那俩只分不清性别的鬼了。
“这便是俞均嘴里一直念叨的鬼东西么,他们是笼统的指代,还是会有具体身份呢……”戚檐双手插兜,摩挲着大衣口袋里的照片,嘀嘀咕咕着下楼去了会客厅。
他熟练地将已经昏睡过去的文侪抱起,要走出门前斜觑向那忙着配药的俞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