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知道了。”文侪说着,身子倒回沙发靠背,冲戚檐说,“别在这儿陪我耗着了,去找找委托纸。”
“诶。”戚檐倒是听话,只还边往外头走边说,“我若是找到了,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做梦。”文侪坐不住,于是上前摁开了那厚肚的方正电视机。
叫那玩意亮起来倒说不上难,只是一直嗞嗞停在黑白雪花屏上,文侪生在千禧年,哪懂90年代的货,只把电视上头大大小小的钮转了个遍,才终于闪出了画质极差的彩屏。
文侪也不气馁,想着显示屏不看就不看了吧,让他听听声音也是好的,便阖了眼,竖起耳朵。
“8月底,护林员在山林里找到一具女尸,该尸体脸部遭人刮花,面目全非。经尸检,已确认死者身份为月初申报失踪的女童李素……”
显示屏闪着,将那半跪电视机前的文侪的面庞照作彩色。
“警方目前已将绑架犯捉拿归案。受害人之一李某(男),日前正接受心理治疗。”
文侪睁眼恰好对上那绑架犯未经打码的面孔,那人没有一点畏缩,还冲镜头得意地笑了笑,被烟熏黄的齿牙露了有十六颗。
电视一闪,又跳至了雪花屏,文侪还没来得及适应那变化极快的玩意,身边又猛响起一阵嘀嘀声。
红座机响了。
他给那玩意吓得一激灵,可第一反应却是伸手去够。
身后一只手遽然把他的手拍下,只听一女人嗔怪的声音:“生病了就好好歇着,哪有像你这样蹲在地上看电视的?真不像话!!”
文侪讪讪收手,说:“大姨,座机响,我怕对面人把电话给挂了,想着帮忙接嘛!”
那顾大姨却把指头置于唇前,要他别说话,随即皱着眉冲电话里头说:“哦要到了?成、成……”
见话筒被放回去,文侪急不可耐地开口:“谁啊?有什么事吗?”
“能谁?哎呦,真是可怜的一家子……”顾大姨努努红唇,“你姑父和你表弟要来这儿住一阵子,过不久便要到了。”
“表弟?李策?”
“那不然还能有谁?”顾大姨做了红指甲,怕把他戳疼了,便曲指拿指节戳他脑门,“你站远点儿,别碍着姨打电话。”
“打给谁?”
顾大姨不回答,长指甲敲在座机的塑料摁钮上,好一会儿才又苦笑着说:“诶,小俞啊,我们宅子里出了事儿,要你来帮忙!”
“什么?啊对、对,还是那病。”顾大姨一面应着,一面不安地移眼看文侪反应。
“你问病情严重吗……我瞅着是挺严重的……总之我快招架不住了……你、你快些来!!!”
病?严重?
可他身上的疹子已经消了啊。
文侪眯了眯眼。
难不成是瘟疫?
可是宅子里目前哪里有人得了瘟疫呢?
那她说的是谁?
文侪瞳子骤缩,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就连心口也像是给人用刀子捅了数下。突如其来的痛感裹挟其身,叫他猝不及防跌去了地上。
他是真体贴,见地上皆铺了地毯,担心弄脏了下人清理会麻烦,还想着抬手接下腹中秽物。
他没接住什么脏东西,
他接了两手的碎花瓣。
文侪惊异地瞪大了眼。
是吐花症。
第128章
文侪手中碎花不多时便掺入了黏稠的线状血丝。
那些自嘴角滑落的血同花搅在一块儿,他接了一掌红,分不清花和血。
在文侪还在因嗓底发痒而怔愣时,戚檐已抓起了一条干净帕子冲去了他身边。
帕子捂上文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