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不走。

戚檐心里窝火,撇头一看那人,见那人表情也不大好。

真不知在气什么,难不成还能比他此时处境更差?

他不信,但见那人不快,自个儿火气也降了大半。

后来又待了几分钟,那文侪忽然忍无可忍道:“戚檐!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

“这几日要连下暴雨,校服湿了晒不干,可就要起霉点子了,你不知道咱们学校校服有多贵吗?!”

“就算我把外套放进书包里,只要冒雨跑,不管怎样也都会淋湿的,你难道不知道?”戚檐烦躁道。

“所以、我不是在这儿等你了吗?!”那文侪叫他气得面上薄红一片,“你在干嘛呢?!”

“哦……我现在脱。”戚檐彻底没了火气,稀里糊涂地便脱了外套,钻到了他的伞下。

那时一路上皆是潮气,青草与泥土的气味会向上漫,绕在人的鼻尖。

本该是这样的。

可实际上那日,他闻着文侪身上香,硬生生闻了一路。

***

“唉,那会儿真可爱……估摸着才170出头?”戚檐笑着,“个头小小的。”

“?”文侪问,“你在嘲讽我吗?”

“哪能啊?”戚檐从凳子上轻轻跳下来。

***

文侪将那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多少有用东西,于是抱怨道:“我看这教务处就是个幌子,估摸著有用东西不多。”

“我倒是觉得他们是要玩一出灯下黑。”戚檐扬起嘴角,拉过文侪叫他瞧聚在另一头的童彻和江昭,“他俩愈是要待在这儿,我便愈是怀疑这儿藏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再说,有几个人会喜欢同自己口中的疯子待在一块儿的呢?”

“有用的都在那一沓。”文侪朝他整理好的数据努了努嘴,我也只是粗略看了一遍,“里边好像有些关于教务处出入的记录。”

“当真是跟对人什么都不愁。”戚檐啧啧说。

“毕竟我是大哥。”文侪快速接道。

戚檐听了那话,一边笑,一边从那叠厚数据中抽出那几张有关于教务处出入信息的记录表。

这不过是高三下学期的记录表,那江童颜郭四人却是三番五次的出入这教务处,其中的江昭与童彻更是一学期来了数十次。

“他俩是违纪了么,我见他俩那模样也不像惹是生非的叛逆高中生啊……”

戚檐嘀嘀咕咕,又顺手抽了一本违纪记录册翻开。那玩意说是册子,其实是一个文档夹,里头夹了不少相同格式的记录纸,每张纸最顶上还留有熟悉的红褐色锈迹。

第一张违纪单【高三五班xx等人,聚众斗殴】

第二张违纪单【高三二班xxx,早|恋】

第三张……

“哦?什么鬼东西。”

文侪见戚檐反应不同寻常,于是也凑过去瞧,只见那一张违纪单上赫然写着【高三四班戚檐,违规染发】

“真叛逆。”文侪咋舌。

“哎呦,这就叫叛逆了?不觉得新鲜么?”戚檐朝他抛媚眼。

“有什么好新鲜的,你还是适合黑发,本来就有些不正不经了,染了后更狂野了。”文侪感慨。

戚檐想了想才说:“可我的发根就是金的,怎么搞出个上金下黑的模样了?这样瞧来,难道不是我本来的发色就是金色,染后才成黑发了么?”

文侪端量他几眼,随即起身翻看他的头发,十根长指这翻翻那抓抓,挠得戚檐咯咯笑起来。

“文哥给我做发型呢?”

“嗯?做是能做,就是会的比较少,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