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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努力将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赶走,又告诉萧远,我想回去。此刻他已经穿戴整齐,端来一杯水站在床边:“喝点水吧。”
折腾了一下午确实口渴,我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没一会儿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眼前萧远似乎幻化出好几个虚虚实实的幻影,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身子歪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再度醒来,房间内很暗,没有开灯,唯独天鹅绒窗帘拉开了一半。窗外是暮色霭霭,夕阳光线逶迤昏沉,照进来,像一匹厚重绫罗,拂过我裸露在外的肩膀,奢华无边却泛起森森凉意。
我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眼眶有些发酸,这才发觉床边无声无息地站着一道黑影。我以为是萧远,拢了拢身上的薄被对他道:“我想回去。”
落地灯啪的一声打开,暖黄色灯光倾斜出来,瞬间填满了空荡房间的这隅角落。我方才看清眼前人是谁,不是萧远,是萧逸。
一瞬间我以为是错觉,我多希望是错觉。
我在萧远床上醒来,然后看见的是萧逸。这比噩梦要可怕千万倍,我不知道萧逸在这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这样看了我多久,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连嘴唇都是病态的惨白,高瘦挺拔的身形微微颤抖着。
“萧逸……”
我怯怯开口唤他,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我该用怎样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我骗不了他,也解释不清楚,更没办法说实话,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手背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在用力,他在极力克制。
“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逸问什么时候,而不是,你为什么在这里。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一目了然,他不给我狡辩的机会。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高明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你身为我的女朋友,却一丝不挂地躺在萧远床上?”
“萧逸,萧逸……”我惊慌失措想去拉他的手,又担心勉强蔽体的蚕丝被滑落下来,露出更多难堪的痕迹,“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来我家睡个午觉?只是进错了房间,上错了床,只是不小心睡过了头?”
我无言以对。
“你没有办法解释,对吗?”萧逸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望向我,眼神无比柔软好似祈求,“那你可不可以,说一个能骗得了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