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却继续:“他会像我这样好好玩儿你吗?比如你刚刚,被玩得潮吹了,有为萧逸潮吹过吗?”
“他比你硬。”
四个字,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极为致命。
萧远好像被噎了一下,或许心情尚且不错,才没有一巴掌抽到我脸上,过了一会儿他反问道:“但你在我这被操得更爽,不是吗?”
我沉默,他成功扳回一局。
“刚刚你叫得特别好听,想听吗?我全部录下来了。”
“我没有叫。”
“没有?你高潮时都叫成什么样子了,自己不知道吗?”
叫和高潮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没有办法控制。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萧远的鬼话连篇,他和萧逸有同样的癖好,都喜欢在事后细细回味起事中细节。
“你的思维方式我很喜欢,知道躲不过,就开始好好感受,再学会好好享受。”萧远夸我,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无限讽刺,“当然,我也喜欢你的身体,很年轻,很新鲜,可塑性很强。下次我们换姿势,教你新的玩法,怎么更舒服。不过你要小心,和萧逸做的时候,别露馅儿了。”
此时此刻,我连最低等的妓女都不如。
妓女完事之后可以直接拿钱走人,我不仅没有钱拿,还得忍受萧远层出不穷的羞辱,以及被萧逸发现的担惊受怕。
后来接连几次被接到萧远床上,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频繁地言语羞辱我,转而采取行动。作为中年男人,萧远的精力也未免太过剩了。
那天事后,萧远心情不错,半眯着眼睛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指我身上挨打的伤。
我将自己裹在蚕丝被里,声音冷淡又麻木,回答起来像背诵模板:“想成年,想毕业,想上大学,想离开他,越远越好。”
“离开他?”萧远嘲弄似的笑了一下,“你确定你能离开?”
这是我从未考虑过的可能性。我一直在等,等自己长大,等到羽翼丰满可以飞出去的那一刻,我定远走高飞,头也不回。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与我的生父再无瓜葛。
离开,这两个字是暗无天日的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我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无端坠入黑暗汹涌的大海中,尚且还能竭尽全力地挣扎着,仅仅是因为目之所及的前方,有那么一座灯塔。如果这座灯塔也暗下来,我将不知道自己该为了什么而活,或者说,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萧远的话令我猝不及防,极大打击了积极性。我低下头默默思考,有朝一日是否真的能够如愿离开,离开之后又是否真的能够永远不被找到。这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我想活。
想活得漂亮一点儿。
长久的沉默之后,萧远突然淡淡出声:“不如他消失吧。”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猛地抬头,惴惴不安地看向萧远,只见他神色如常,脸上甚至连轻微的表情波动都没有,好像刚刚只是一句玩笑话。
萧远起身,手指刮着我的下巴轻轻挠了一下,眼神里透着四两拨千斤的随意:“虔诚一点,心愿会成真的。”
“不过心愿成真之后,要还愿,知道还愿是什么吗?”
我懵懂摇头,萧远道:“本质是种代价。”
随即他打住话题,我听得脑子里晕乎乎的,也不敢再问。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萧远刚刚谈论这件事的神情,实在太过轻松了,轻松得好像拂一拂衣袖,就能顷刻间决定一粒草芥的去留。
我越回想心里越发寒。但萧远说的话,一直一直都在我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不如他消失吧。”
消失吧,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