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我已经很努力地生活,但我生命中的一切都无可避免地坍圮。

余裕在昏暗中从被子里揭开自己,窗外残阳如血,被斜飞的鸟群分碎。

*

万幸次日是周六,余裕有一个完整的双休放逐自己,他几乎整日陷在被窝,除了机械地起来洗澡,没有吃饭喝水,但仍然假装一切太平地回复何介一的消息。

何介一:我可能没办法不拿奖了。

余裕按键盘很慢:恭喜。

何介一:想你。

余裕:我也想你。

我想你,也想念和你在一起时仿佛也无坚不摧的我自己。

*

周日何介一的奶奶来了,门敲得很响,在叫何介一。余裕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自己像具尸体,只能潦草地顺直头发,抿着嘴以求一点血色,拉开门。

“介...小余?”奶奶笑得很和蔼。

余裕把奶奶迎进来,解释“何介一去参加很重要的比赛”,手忙脚乱地倒水,被拦住,手被很粗糙地包住:“别忙,小余,奶奶就是来看看你们。”

和外婆一样的粗糙的掌心,余裕轻易地流泪,眨眼,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