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在厕所面面相觑,余裕洗了个战斗澡,赤裸下身坐在马桶上,绝望地踩着马桶垫对何介一张开腿:“我是不是快死了。”
何介一认真地注视他渗出血丝的下体:“我想,应该是生理期。”
余裕心里已经有答案,只是被何介一确认,声音很不安:“我害怕。”
何介一安慰:“我也会遗精,这是正常现象,表明身体已经发育成熟。”
......
余裕合拢腿:“前面那个我并不想知道。”
他坐着等了不久,何介一带着卫生巾回来,严谨地购买了三种不同规格,余裕很快根据包装贴了一片“夜用装”,厚重的棉贴紧紧硌着下身,感觉很奇怪。
“真是不可思议。”余裕总结,别扭地爬上床。
何介一认真地思考:“我们去医院吧?”
余裕没听懂:“你生病了?”
何介一摇头:“在我摸了你之后,我查阅了一些相关书籍,两性畸形需要定期检查两套性器官,在成年以后可以根据激素水平做手术摘除发育不完善的一套。根据那些成功的手术案例,我判断你属于两套器官都很成熟的一种,所以最好可以检查你的激素是否平衡,如果有一个性别的激素紊乱的话,需要尽早做手术,否则等你长大就会和摘除重要脏器一样对身体产生不可逆伤害,导致寿命缩短。”
何介一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吧,甚至没有打磕巴。
余裕消化了一会儿,不想面对现实,于是无理取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唔,”余裕没想到何介一竟然在思考,决定生气,何介一回答得很慢,“应该是特别才对。”
特别......
余裕闭着眼瓮声瓮气:“知道了...我会去检查的。”
何介一认真:“明天我陪你去。”
“你明天要集训,不要总假装忘记。”
何介一若有所思:“那我只好不去了。”
余裕翻脸:“再消极上学你就别上床了,知不知道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我很满意我的命运。”何介一答非所问。
还好何介一脑子有病,换个人也说不出对这稀碎的人生“很满意”吧,余裕又忍不住怜爱,灌输普世价值观给他:“参加竞赛,保送一个好大学,赚很多钱,住很大的房子,开很好的车,为了生活而不是活着工作。”
何介一想到什么:“很大的房子就好吗?”
“我不知道啊”,余裕声音很轻,“我以前觉得跟外婆一起,很小的房子也好。”
何介一决定:“我们以后一起住在外婆的小房子里。”
“那已经是别人的房子了,你好好读书,以后买个大房子住。”余裕很困,习惯性哄他。
“那你也要在。”何介一征求。
“我肯定在。”余裕保证。
*
何介一集训到一半的时候余裕终于下定决心去体检。
初潮结束后他走出门试图找工作,一个糕点铺的老板聘了他,余裕在三天试用期里一跟陌生人对话就打磕巴,招呼客人也不利索,老板只好给余裕塞了一百块钱赶他走。
余裕急得要哭:“我...我可以的,再让我试两天吧......”
老板于心不忍,给余裕又塞了一袋绿豆糕,叹气:“小弟,你去找那个婆子,”老板指街角,“你去拿点产品做,你干活挺利索,这个不用说话,适合你。”
一个产品一分钱,就是把一个配件安进另一个配件,何介一每天下课回来都能看见余裕对着一堆零件苦大仇深,每天能赚个三十块。
夏天吃得很简单,余裕睡前熬一锅南瓜或者绿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