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介一轻滚喉咙：“宝宝，为什么给我手。”

余裕眨眼：“还有一只也给你，要不要。”

何介一点头：“我要左手。”

余裕坐起来，像小学生那样把两只手乖乖摊在面前：“猜猜哪个是左边。”

何介一指了：“这边。”

余裕把他没选的右手放到背后，一本正经：“猜对了。”

何介一表情不明地看了一会儿他的手，突然直挺挺跪了下来。

我的妈，这是干什么？

余裕眼睛瞪得很圆：“恭，恭喜发财？”

何介一表情冷淡：“笨。”

余裕小心翼翼地翻身在床上跟他对跪：“那一拜天地？”

何介一握着他左手的手腕，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套上了余裕的无名指，的第一个指节。

余裕干巴巴地看了会儿何介一，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大钻戒，异形钻跟一堆碎钻拼成一条小鱼的形状。

余裕声音又轻又小心：“求，求，求婚呢。”

何介一抬眼跟他对视：“让我求吗。”

余裕轻咽唾沫：“让，让啊。”

戒指被推到了第二个指节。

何介一漫不经心地垂下视线，像在估量戒指离妻子的指根还有多远，语气冷淡：“会同意吗？”

余裕“嗯”了一声，然后像小猫玩具那样一直点头。

何介一没再动戒指，语气平铺直叙：“结婚了，就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余裕抿着嘴，干嘛，结了婚就不爱我了？

何介一垂着眼：“第一，结了婚就不是男朋友了，是老公。”

手机开始嗡嗡作响，在小房间激荡起回音，余裕回过神，发现自己误食了放纵餐，吃了三包干脆面，在捉襟见肘的当下堪称奢侈。

「直失」　　何介一姿态放松：“结婚以后的奖励要和现在不同，亲你操你都是婚内义务，我要新的。”

余裕语气勉勉强强：“第三呢？”

何介一捏着戒圈在他指根轻转：“我没那么贪心和不懂事。”

他垂着首，湿热的气息碰着余裕的手指，看起来是进退有度。

余裕轻眯起眼，右手去挑何介一的下巴，没挑动。

余裕凑近何介一，语气轻佻：“哭什么。”

何介一倔强地垂着湿红的眼睛，滴水不漏的样子，语气平静：“没哭。”

装可怜。

余裕亲亲他的眼角，再亲亲他的额头：“不哭了啊。”

不说接受，也不说不接受。

但是他亲了你，这还不够吗。

何介一气息紊乱，握着戒圈的手指神经质地痉挛，心里滋生过多阴暗潮湿的设想。

余裕忍着笑问他：“你的戒指呢？”

何介一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起来。

余裕瞅瞅他，不错，很自觉，自己戴上了。

戒指上的钻反着细碎的光，很漂亮，买的人肯定是精心挑选，怀揣着跟人共度余生的美好设想，把收戒指的对象作为最珍爱的真爱。

“你先帮我戴上。”何介一听见赦免般的声音。

戒指推到了指根，严丝合缝，天作之合。

余裕轻轻抵着何介一的额头：“现在求婚吧。”

何介一动了动，变成单膝跪地，穿着校服的样子看起来青涩又神志不清：“求婚。”

“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何介一说。

“我愿意。”这是余裕。

-

失去一切后的十年，何介一反复自我凌迟，靠钝痛来提醒自己记得。

直到他终于被赦免拥有，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