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何介一收拾桌子洗碗，余裕干站在边上看，何介一突然侧过头看着他：“可以拍。”

余裕眨眨眼：“拍，拍什么？”

何介一慢条斯理地洗着碗：“宝宝，我们在一起第一天，你可以拍照片，留作纪念。”

余裕嘴角一抽，站着没动，何介一洗碗的动作蓦的顿住，眼角眉梢漫上一层阴郁：“你不想拍？也是，我太贪心了，刚拿到名分就想要更多，”他自嘲一笑，“老婆，你是不该惯着我。好，那就不拍了。”

余裕举起手机，让何介一如愿听见了咔嚓声。

何介一继续洗碗，漫不经心：“宝宝，一张会不会不够？当然，我没有一定要你多拍几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拍了，顺手多拍几张也可以。你觉得呢，宝宝？”

他的宝宝面无表情，对着他乱按了一通摄像头。

何介一轻轻地皱起眉，语气是不赞同：“老婆，既然是纪念，是不是也应该拍一张合照？”

余裕调成自拍镜头，没什么表情地比了个耶。

何介一把一个盘子翻来覆去地洗，语气若无其事：“合照的数量和单人照相近，或者更多是不是会更好？这是我个人的建议，老婆，还是以你的想法为准。

余裕哼了一声，把手机收了起来：“我录了个视频，方便你慢慢回味，”他友好地拍拍何介一小臂，“不客气啊，男朋友。”

何介一喉结短促地滚了一下，眼神一瞬间失去焦距，握着已然干净的盘子僵立，余裕好心地替他把盘子收起来，抱着手站在边上数。

两分钟，何介一回神，眼皮也变得湿红。

他垂下眼皮：“老婆，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余裕微笑：“我说这盘子洗得可真干净。”

何介一唇线绷得平直，轻轻阖上眼睛：“我听见我老婆哄我，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

何介一兀自犯着贱，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他漠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宝宝，你不用哄我，我会懂事的。”

余裕急嚷嚷地心疼起来：“你干什么打我男朋友？”

何介一看起来老实而麻木，余裕踮起脚对着他的脸吹气，很可怜地问“疼不疼”，何介一在妻子带着香气的气息里轻滚喉咙，克制地享受了半晌，抬起手：“手也疼。”

余裕又温温柔柔地抱着他的手呼呼吹。

何介一有点渴，神志不清地开口：“嘴疼。”

余裕无语地抽动嘴角：“你干脆说下面也疼，我给你吹吹好了。”

何介一眼神不纯粹地顿住，语气没什么起伏：“可以。”

余裕睁着圆眼，可以什么可以，你满脑子不干不净。

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那我吃...不是，吃什么吃。

余裕不自觉走神，很慌乱地咽了口唾沫，何介一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他的细颈，眼神湿重得吓人，又木讷得像快石头，余裕抬手，在他自己刚扇过的地方又来了一下。

不过是轻轻的。

余裕睫毛乱颤：“我们是在谈恋爱，你，你不要老想着床上的事，”他不由自主地乱说，“就算要吹吹，也要找我心情好的一天，而且你要洗得很干净。”

余裕多余地补充一句：“你不要想了，我不会吹的。”

我的妈...余裕，你在说什么，能不能闭嘴。他背后升起湿湿的冷汗。

何介一表情一抽，答非所问：“老婆，我脸又疼了。”

余裕敷衍地给他吹了两下。

手机叮咚一声响起软件的消息推送，余裕得救般举起手机，讨好：“介一哥，你，你想不想看我们刚刚拍的照片？”

何介一语气有点散漫：“想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