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裕意识到就是这一刻,他忍着哭腔去牵何介一的手。在他没回家的日子里,曾点着这盏灯等待他多年的何介一。
十指相扣,轻柔的,坚定的。
余裕看着他的爱人,隔着一层朦胧的泪:“何介一,让我爱你吧。”
“你已经走进了我的生命。”何介一说。
第64章 五十九
余裕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身边没人,屋子里一片安静,他顶着一头乱毛打哈欠,捧着双手把脸埋进手心胡乱呼噜。
“介一哥?”余裕发出一声闷闷的呼唤。
小小的集装箱并没有可供躲藏的嫌疑,余裕草率地看了一圈,不死心。
“何介一?”
还是没有回应。
互通心意后的第一个清晨,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床笫厮磨,某新晋上岗的正牌男友更是不见踪影。余裕腾的生出一股怨气,下床开始慢吞吞搞破坏,他皱着脸把被子弄得很乱,再藏何介一的枕头进被子堆。
一片狼藉的床铺,余裕深藏功与名,翘着尾巴去接水洗漱,半晌又心虚地退回来,用手抚平被自己滚得皱巴巴的床单。
水槽上放着一只接满水的牙杯,牙杯上架着一把挤好牙膏的牙刷,余裕心安理得地接手使用,顺带低头凑近另一只牙杯仔细观察。
杯底沿有一点积水。
余裕满意地叼着牙刷开门,蹲在集装箱门口刷牙。
家对面的自建房大开着门,看起来像是无畏小偷的样子。房门口蹲着一只长毛三花猫,余裕和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面面相觑,半晌,猫抬起爪子,搭在嘴边舔。
...哪来的学人猫。
余裕刷牙的动作一顿,猫身后突然泼出一脸盆水,把水泥铺的路面浇出一片深灰,被打扰的猫奓着毛“喵”叫一声,扭过头朝着身后的裤腿来了一爪子,然后翘着尾巴走了。
余裕呆愣地抬眼,视野被一件大红牡丹花色的罩衫占据,夹着脸盆的手臂套着绿色袖套,罩衫的主人友好地跟他打个招呼:“小孩,刚搬来的?”
余裕抬着眼瞅,视线在来人的脸和穿搭之间反复游移,他含着牙膏沫猛摇头,含糊不清:“嗯嗯?”
说话的人被他逗笑,脸上的的细纹皱成一朵小花:“小一的朋友?那你也叫我赵叔好了。”
余裕噌的红了耳朵,犹豫着把牙膏沫吐在地上,然后才小声抬起头叫人:“赵叔。”
赵叔笑眯眯的:“第一次见小一带朋友回来,你多大了?”
余裕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赵叔摸着下巴猜测:“大学生?”
余裕捏着牙刷摇摇头:“我27了。”
赵叔惊奇地打量他:“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小孩相。”
余裕缩了缩脖子,有点不好意思:“没,没那么年轻。”
他嘴边还沾着牙膏沫,抬着头和人聊天的样子又乖又呆,何介一往回走的身形顿了顿,张嘴叫他:“老婆。”
余裕看他一眼,偏过头接着刷牙。
赵叔很友善地笑着跟何介一打招呼:“小一回来了。”
何介一在余裕身旁站定,面无表情地点头:“赵叔,你好,这是我的爱人余裕。”
余裕咬着牙刷睁圆眼睛,赵叔面不改色:“原来是小余。”
何介一继续介绍:“年年有余的余,好问则裕的裕。”
赵叔表情微顿,接着自如地微笑:“真是个好名字。”
何介一轻点头:“是的,朗朗上口,寓意也很好。老婆,和赵叔说再见,我们要吃早饭了。”
余裕下意识抬手晃了晃,声音含糊:“赵叔再见。”
他蹲在地上的腿发麻,还没起身,何介一就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