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想要笑，只是张嘴苦涩，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说：“寒声，下辈子换我喜欢你吧。”

顾寒声拒绝道：“有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认识比较好。”

这辈子的事情就在这辈子扯清。

“郡主，其实我和夜昭，你谁都不爱，你爱的一直都是自己。”

所以他在看透事情本质后才会选择离开。

成亲后和夜昭纠缠不清，是因为不甘心少时的付出。

和离后对顾寒声死缠烂打，是因为她爱人的方式受到了挑战。

顾寒声又坐了一会，说了些从前郡主府的事情。

话语里些许怀念，但更多的是在叙述一个他人的故事般。

谢清歌发现，原来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

临别前，顾寒声以客人的身份重新逛了一遍郡主府。

原来觉得好大好大，大到能困住他余生的地方，原来短短小半天就逛了个遍。

然后他看向身旁的谢清歌说了声：“就不说再见了，因为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一念放下，自在弗如。

又何必客套，说些再也不会实现的话。

“寒声。”

谢清歌目送着他出王府，眼眶渐渐红了，但嘴角却含着笑意。

“等你遇到下一个良人的时候，记得写信告诉我一声。”

雨停了，这回她不会困着他了。

第30章

关外黄沙漠漠，天地之间仿若紧密相接。

“姐！”

顾寒声开心的扑进长姐的怀里。

相似的情景，相似的人。

明明离开边关不过一月，他却觉得已有半年之久。

“好弟弟，你终于舍得回来！”顾秋月给了他头上一记。

飞鸽传书半个月前就说要回来了，结果她一周日日在城墙苦等。

都快变成了望弟石。

然后傅娆才不紧不慢传来信，说是回边关的路上要陪着师父一路游玩，让顾秋月不要太担心。

她的好弟弟才教了傅娆多久，傅娆就直接胳膊肘往外拐了。

“这次不是没什么急事嘛……多玩了几天。”顾寒声心虚道。

要不是中秋离开时担心谢清歌半路截他，他当初也不会连夜赶马，沿途的景色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

而且这次路上多了傅娆，买了东西有人提，饭菜点多有人收尾，他这一路过于玩的尽兴才会忘记告诉顾秋月。

“京城的事都解决了吧？”顾秋月抱着臂，语气里多为关心。

“解决了……我和你说啊……”

顾寒声拉着她边讲边绕回城内。

来回耽误一个月，边境也逐渐寒冷，迎来入冬。

夜里，顾寒声在常待的沙丘上起了篝火，提了几个红薯埋在火边的沙地里烤。

傅娆温了酒上来时，顾寒声正被烤红薯烫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叫她：“快吃快吃，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从善如流地坐在了顾寒声身边，接过他递来的剥了皮的红薯，一口下去软糯香甜。

傅娆想起很多年以前，寒冷的冬日里，八岁的她偷跑出门想去军营里找爷爷。

但关内城里实在是太大，她没走多久就迷了路，只好绕着城墙边去找值守的将领。

她是在那时遇到的男孩。

当年的顾寒声十二三岁大，边疆的风雪没有掩盖住他的英姿。

他裹在狐裘里，在城门口堆着雪人。

他更像雪人。

因为男孩堆的雪人实在是太丑了，丑得傅娆想上去看看他到底是堆了个什么玩意。

结果雪天路太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