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谢清歌用力扯了另一端的红绸警告道。

“没做什么,他单纯不想和你拜天地罢了。”

傅娆带着大批人马从门口冲进来,训练有素的黑甲卫霎时就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桓国只有一个人有黑甲卫。

黑甲卫出现,一定是奉了圣上的命令。

傅娆举起手里金色的令牌道:“清歌郡主,你冒领军功,犯了欺君之罪,和卫兵们到圣上那走一趟吧。”

几名黑甲卫上前准备架走谢清歌,却见她癫狂地笑了两声。

拉出腰上的短刃就抵在旁边婚服的新郎脖颈处。

“傅娆,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同你的师父合葬。”

反正傅娆不知道这不是顾寒声。

果然,傅娆寒了脸,挥手让卫兵停下,然后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郡主,你真要伤了他,没法和献王交代吧?”

话落,新郎揭开面具,露出里头的脸。

“怎么是你?”

见了那张熟悉的脸,谢清歌大感不妙。

不是安排的侍卫,也不是顾寒声。

宾客们刚还在因欺君之罪的事窃窃私语,这会却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夜昭世子吗?

临时又换新郎不通知的吗?

谢清歌怔愣半刻。

接着,一支黑色的羽箭穿过人群,嵌入她拿着短刃的手臂。

她吃痛的放开夜昭,望向箭矢射出的地方。

刚在傅娆的身后,顾寒声匆匆赶到,见夜昭被挟持住,他没有犹豫的直接拉弦。

“夫君……”

从顾寒声搭箭的那刻,谢清歌才明白,自己所做的那一切终究是无法再挽留回他的心。

第29章

谢清歌曾用所谓“军功”换取了圣上赐婚的圣旨。

但那些无人认领的军功,不过是顾寒声在边关带傅娆历练时随手灭掉的几支精锐。

最后一次,他重伤羌人首领,救下了谢清歌。

她恩将仇报囚禁了自己。

当数条罪证呈于公堂时,谢清歌无不认,只是磕着头恳求要再见顾寒声一面。

那样撕心裂肺,见着无不动容。

对于顾寒声,她还有很多话想说。

谢清歌到底还是个郡主,祖上有大功,圣上给了面子,没有削去她的郡主之位。

但没收了她除郡主府外所有的铺面房产,永世不得离开京城。

从今后,谢清歌除了还被叫做清歌郡主外,再无半分实权,成了一个真正的空架子。

傅娆评道:“名存实亡,杀人诛心。”

顾寒声在离开京城的前一天,终于还是决定去见了谢清歌。

傅娆说,不见她就是放不下,他总要和过去告别。

他坳不过自己这个小徒弟。

晨光熹微,多日的阴雨后,那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这是他们和离后,第一次面对面好好的在郡主府谈话。

“寒声,对不起。”

谢清歌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道歉,可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永世不得离开京城,的确是最为诛心的惩罚,从此后,她连见顾寒声的资格都没有了。

“郡主不用感到抱歉,之前的事大家都不要太在意了,就如你之前讲的,不再互相纠缠。”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怨恨或留恋,只有淡淡的疏离和客气。

顾寒声在她面前实是没什么好说的,说不上原谅,说不上恨,谈不上爱。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不该的年纪爱上不该的人。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