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1 / 2)

窗外梧桐叶的飘落速度被无限拉长,最终悬停在离地三尺的月光中。

安姩望着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恍若望见经年不熄的长明灯。

她伸手勾住他的颈后,在唇齿厮磨的间隙呢喃:“我爱你……”

滚烫的泪却先于笑意坠在他心口。

屋内,书桌上《礼记》被不知何处来的气流翻动至《内则》篇,纸页却黏连着不肯分离。

山水图上的孤舟忽然载满春色,两岸桃夭灼灼。

青瓷瓶里斜插的芍药突然倾覆,花瓣贴着书页上的“克己复礼”四字缓缓滑动。

松烟墨香裹挟鬓角薄汗,在银月下陡然浓稠。

博古架投下的阴影正吞噬《礼记》的最后一角。

羊毫滚至《夜航船》扉页时,砚中墨块骤然迸裂。

此刻松烟墨的苦涩彻底消散,只余白梅在融化。

……

第156章 他的姑娘

中秋这天,ctv晚会后台一片繁忙。

安姩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在仔细给她上妆。

微扬的下颌线条在柔光下宛若壁画仙子临世。

暮色为红毯镀上暗金时,泊车区陆续驶入各色座驾。

限量版超跑与挂着特殊牌照的公务车交错停驻,每一扇开启的车门后,都是各界显贵的身影。

“好了。”化妆师最后轻扫两下散粉,后退半步端详妆容,“真该让敦煌壁画里的飞天瞧瞧,什么才叫一眼万年的美。”

安姩被逗得笑出梨涡,手机在掌心震了震。

她顺势倚在雕花窗边划亮屏幕,灯光勾着睫毛在眼底投下金箔似的影。

木门突然被叩响,同学探进半个身子:“文化部的车拐进西门了!刚经过贵宾室,看见翻译官正用定窑茶具沏碧潭飘雪法国大使夫人专程为敦煌飞天来的。”

安姩指尖一顿,点翠步摇在鬓边晃出细碎流光。

镜中倒映着更衣室墙上斑驳的飞天壁画,那些褪色的朱砂与石膏裂纹,此刻在她眼尾的描金里重新鲜活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听见工作人员刻意压低的声音:“贵宾通道清场完毕,安保级别调到二级。”

“盛书记马上就到了,诶听说里面那姑娘是盛……”新来的场务在走廊转角低语,被前辈急急打断。

“嘘!少说话,多做事……”

化妆间忽地漫进桂香,安姩抬手将琵琶襟领口的水滴形玉佩摆正。

镜中忽然映出走廊转角处一闪而过的藏蓝西装。

“太太。”楚瀚推门进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粉色保温杯折射的虹光落在他紧扣的西装袖扣上,“盛书记说您嗓子需要润着。”

“他呢?”安姩接过保温杯攥在手心。

“盛书记在贵宾席。”

窗边突然炸开的惊叹扎进耳膜,安姩注视着保温杯表面自己变形的倒影。

楚瀚退后的皮鞋在地面划出半圆轨迹,这个永远用几何角度鞠躬的秘书长,连告退时都会精确计算门缝开合的弧度。

倚靠在窗台边上的人低呼,“那个男人好帅啊,他旁边的女伴也是很绝啊。”

“郎才女貌,真养眼。”

安姩将保温杯杯搁在桌面,不动声色融入叽喳的小姐妹堆里,“什么热闹这么好看?”

“极品啊!”舞伴拽着她袖口往楼下指。鎏金喷泉旁,霍司律正为身旁女子拉开车门。

路灯光将他银灰西装镀上一层柔光,那女子转身时露出半张侧脸分明是文博馆遇见的修复师。

两人姿态介于熟稔与疏离之间,他虚扶在她腰后的手掌始终悬空半寸,她却在他低头耳语时,将碎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