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住院,病房太闷,能下床之后她被医生允许在?室内走动。有天?,隔壁的病床送进?来一个满身伤的少年,脸上手上都是血,少年昏迷了三天?才醒,醒来之后也?不说话,不睡觉的时候就盯着天?花板。
廖先?生换完肾之后刚醒,廖家上下注意力?都他那边,除了送饭的阿姨,没人顾得上安琪。病房里每天?除了医生早中晚各来一趟,夜里病房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少年没有生气,呼吸也?随时像会断掉。
安琪很害怕,但又觉得他可怜,所以她主动跟他聊天?。
病床上的少年并不搭理,他不说话,连医生也?不回应,沉默得可怕。
安琪本来就是闷不住的性子,渐渐地也?学会了自说自话,本意是想和他聊天?,但她很少有这?样?的肆意说话的机会,说多了也?带了点?倾诉的意思,也?想让他多点?活下去的念头,所以安琪说到孤儿的那段时间,过得很辛苦,也?有觉得活着没意思的时候,但是最后也?还是挺过来了,说她和温知语在?暖幼的那间仓库......
乱七八糟说了很多,但直到离开的那天?,少年一次也?没有搭理过她的话。
少年伤得这?样?重,但半个月以来,却也?从来没人来看望过他。
以为不会有机会再见。
但世事无?常,廖先?生去世之后她会被赶出廖家。
再次见到是在?一家地下酒吧,她也?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再是当初躺在?病床上死气阴沉的少年模样?,青涩从他眉眼五官尽数褪去,男人坐在?人群簇拥的沙发中央,一脸冷漠地睥睨着台下性边缘表演的男男女女。
她是临时顶替才进?来的,在?酒吧工作将近一年,已经?很熟练了,今晚端酒的手却莫名抖了一下。酒杯砸到地板上,中央沙发的男人扫过来一眼,只一眼,和看杯子,酒,路边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后来安琪没能再下到那家地下一层的酒吧,也?没再见过他。
直到一个多月后的某天?,她下夜班从酒吧里出来,在?门口看见一辆停着的黑色轿车。男人靠在?车边抽烟,身影匿在?黑夜里,忽然朝她偏头看了眼,主动开了口:“送你?”
那晚之后,安琪跟在?了罗锡身边。
她也?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表演的队伍。他有那方面的爱好,但从来不亲自动手,连观看也?是冷漠。但安琪,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每一次挥鞭每一处痕迹,都是他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