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人都适合火焰一般的发色,tony对阮玫一头红发情有独钟,他做造型向来看的是每个人整体的感觉,不是一昧地将时尚流行的元素全堆叠在人身上,而阮玫就是那个天生适合火红发色的人。

“天气多热啊,我发量又多,戴假发太丑了。”阮玫看tony老师满脸不情愿,扯起嘴角笑笑:“哎哟,等过一段时间,你想往我头上倒什么颜色就倒什么颜色,我当你的实验小白鼠,ok?别不开心啊宝贝。”

“好啦,知道啦。”

染黑又拉直,阮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点像刚进入大学时的那副青涩模样。

告别tony,她驱车前往高铁南站,钟芒奶奶和陈山野父亲的高铁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站,她在的地方和陈山野所在地分别在城市两端,她就不专门兜遠路过去接他了,陈山野自己坐地铁去南站。

火焰燃烧了太多年突然被熄灭,阮玫有些不习惯,停红灯的时候总拿手机前置镜头当镜子照。

在停车场停好车,阮玫接到陈山野电话,说他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

隔着老遠她就瞧见站在落日余晖里的陈山野,快要与橘黄橙红融为一体。

自从前两天那场要把整个城市都淹没的滂沱大雨之后,水洗过的天空艷丽得惊人,每日傍晚太阳沉没入火海的这段时间,朋友圈总会被各个角度的绝美夕阳红相片占领刷屏。

阮玫晃着一头黑发从看着手机的男人面前走过,见陈山野没反应,便折返再走过一次,还咳了一声。

居然还没反应,阮玫撅着嘴,大跨一步来到他面前抬头盯着他。

陈山野眼皮微微抬起扫了一眼,一时没对上姑娘的脸,只看了黑又直的头发,想着怎么又是个搭讪的,不耐地啧了一声想往后退。

脚跟抬起,他才察觉到异样。

“你搞嘛?怎么把头发……”陈山野睁大眼,不可置信得连话都没说完。

“嗯,红头发太久了嘛,换一下心情。”阮玫看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心中对自己的新发型顿时没了几分信心,又摸出手机照着自己,皱眉问:“是不是很奇怪啊?现在看上去好像高中生,是不是太装嫩了一点?”

陈山野伸手绕了一束黑发在掌心,手指从她脸颊边往下滑到发梢,柔顺的乌丝在空中根根飘散:“不会,好看的,和你身份证上的相片很像。”

他自然知道阮玫不可能仅仅因为因为换心情才去做头发。

明天是钟芒的告别式,之后他们要开车送钟芒骨灰回老家下葬,阮玫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是黑衣黑裤的打扮,他没想过她竟然连头发也去染黑了。

陈山野将发丝顺到她耳后:“婆婆文企鹅//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虽然你怎么样都好看,但宝啊,你不需要这样……”

他不希望自己改变了阮玫原有的生活状态。

阮玫摇头,反牵住他如夏风一样暖和的手掌:“我觉得需要的。”

陈山野看她被夕阳倒入浓稠琥珀蜂蜜的星眸,伸手把她柔顺服帖的发顶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