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轿内,藏着各种香气。

他从带着馥郁花香的脂粉里,轻易地分辨出揉到皮肉里浸透的色气。

好想将人抱在怀里,细细感受一番,这般柔腻甜蜜的淫香。

是他怀孕了,依然辛苦发情,尽数便宜了夫君感官的小妻子。

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成亲仪典,怎么就嫩成这样,被轿子颠两下,浑身都是淫味呢。

明盛的喉咙发痒,牙齿也被这堆香气沁酥了,变得只能咬咬软嫩至极的皮肉。

他的唇吻擦着沈迢打湿的下巴尖,难以忍耐,那点坏心爬出心口浮上头。

明盛佯装着担忧,低低地:“稚月好色啊,全都是发骚的水味,被夫君闻出来了,不会已经把裙子打湿了吧?”

软步摇晃的沈迢被这句话扯开遮羞布,湿漉漉的眼睛蒙在一片红里,黏答答地将低垂的睫毛粘在眼睑下。

他软得睁不开眼,稚色的神情杂合出羞怯的清媚,往前迈开腿,都是在扯开让淫液黏合的水丝。

沈迢嘴巴硬,嗓子沙软,撒娇似的扑出色香,“才没、没有的。”

那就是的确喷满了抖落的淫水。

明盛捏着对自己来说又小又软的手,得体的表情骤变地忍耐古怪。

走不稳的小月亮从轿子里出来,步子走得羞答答的,怎么也迈不开。

一双足根本不像是用来走路的,每一下都费劲得要命,只能被迫紧贴着更为修拔的夫君。

才出来十余步,沈迢一步一喘,换个人在旁边听,恐怕会以为他病得厉害。

等到要跨过火盆清除晦祟时,抓着明盛的手忽地发紧了。

沈迢垂着盖头,里边是剧烈摇动的珠帘。

他细软的指头摩挲到明盛的掌心,触到了一直都未消退的痕迹,像是温热的小团雀用绒羽蹭着,轻轻的,又不断发痒,一直顺着筋脉,扑的扎进胸膛。

“长赢……”慌乱的人颤颤的,轻细的话洒在明盛身上。

所有人只见世子笑开,颇为轻巧地托住新娘的腿弯,一把将人抱起来,还不等戴满镯环的腕子在半空中环住他的肩颈,一下便越过了腾烧不熄的焰火。

恍然间,那面绯色的盖头飞扬,近周的人在瞬间瞥见了摇乱的珠帘下,一张湿红羞赧的脸。

灿灿艳光,秀美至极。

一时间有序的队列骚动着,人群锁着被抱进南王府大门的新娘一道远去了。

进了正厅。

沈迢抱得紧,软软地挂在人身上,又那样轻。

若非厅中的众人皆是名流贵胄,明盛的手才不会舍得将人放下。

见了他的动作,落在主位的南王投来一瞥,却只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么其他人也仿佛不曾见过,个个笑脸相迎。

正是到了吉时,专程请来的名士唱祝着婚辞。

虽然除了南王府与沈家,无人知道在场的新娘已经怀有身孕。

不过原本繁琐的流程已然是化繁从简。

沈迢细细呵着气,被明盛牵引着转做面对面。

唱祝的人便长作一声夫妻对拜。

他隔着重重幕布,透过模糊的盖面,隐约能从炽盛的灯火下,分辨出明盛的形貌轮廓。

身体上还留着昨天,甚至方才的余温,就连映照过来的影子也是热的。

沈迢的每一根指头都捏在明盛的手中。

这个追慕了月亮十余年的人,一点半毫都不愿放开。

沈迢顿了顿,感觉到因为此刻的停顿,对方轻握着他的手克制得发紧。

他知道自己这一拜下去,便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盖头斜逸出一截雪白的下巴,在火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