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低垂着眼睛抬起来，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展开似的放出目光，终于敢直面姜继尾焦急的面孔，也仿佛在展开扇子后，才窥见一点秘密。

姜姬宇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娶也只娶你。”

“我是男的。”

“那也娶。”

“我是你哥哥……”

姜继尾打断他的话，半蹲着支起上身，捧住姜姬宇的脸亲上去。

两个人都未曾接过吻。

一个简单的亲吻，吻的磕磕绊绊，可姜继尾不敢放开他，强硬地扳着哥哥的脸，咬着他的唇嘟囔：“我知道你是哥哥，是姬宇神，是巴代雄，那又怎么样？我是你的血中血，骨中蛊，我……我刚刚为了回来亲你，我准备了好久，我刷了牙，还嚼了花瓣，还喝了好多好多玫瑰水……我就想亲你。”

“亲你之前我想试一试，亲完了……”

他捉着姜姬宇的手摁在心口，那里砰砰乱跳：“我就知道，我就是想亲你，我想天天亲你。”

姜姬宇低头凝望他，纤白的手指摁在姜继尾心口，声音带着笑意：

“阿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

姜姬宇摇摇头，没让他说下去，一条小蛇从他宽阔的袖口中爬出来。

他盯着姜继尾的眼睛，又问了一次：“阿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碧绿的小蛇顺着姜姬宇的手腕爬过来，一双毒牙很快就可以咬上姜继尾的心口，掌心下的身体不住颤抖，口中的话语却坚定至极。

“我知道，我说我想亲你，我想天天亲你，我喜欢你。”

姜姬宇笑了。

他任由小蛇爬上姜继尾的身体，缠住他的脖子，扶着弟弟的脸，倾身凑过去：“可是你都不会亲我啊，你的牙齿磕到我了。”

小蛇停在姜继尾的脖子上。

姜继尾一动不敢动，只敢保持着扬起头的姿势：“我可以学。”

姜姬宇低下头，终于笑出声来，耳畔乌黑的长发垂下来。

他短暂且孤独的人生，似乎每一次笑，都与弟弟分不开关系。

他扶着姜继尾的脸，把自己的唇凑上去。

“我可以教。”

第38章 38、嫁妆

姜继尾大步流星地冲出屋，一张脸红扑扑的，唇间是克制不住地笑意。

“阿雅姐！别做饭了，你快去叫阿给回来！”

阿雅把最后一筷子米线夹到碗里，向屋内抬抬眼：“消气了？”

“他才舍不得我走呢！”姜继尾想到方才的吻，得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哎呀，阿雅姐你别弄了，快去快去！”

他其实还是有点怕阿给真的把房子收拾好了。

他不愿有自己的住处，他就愿意长久地赖着哥哥，永远不与他分开。

阿雅笑着摇摇头，把盛好的米线放到托盘了：“给姬宇神端进去，别再气他了，知道吗？”

“我才没气他呢！”

姜继尾端着托盘转进屋，忽然听到里面哥哥又吩咐了一句，便扭头对阿雅转述：“哥哥说你去找完阿给就直接回家吧，别那么远再回来了。”

阿雅点点头，指指竹柜：“玫瑰酱在哪儿记得吧？记得晚上给姬宇神冲一杯。”

姜继尾不解地挠挠头，他怎么不知道哥哥每晚还要喝玫瑰水？

难怪哥哥每天都香香的！

他端着米线站在书房门口，还是不敢进。

藏在他上衣里的小蛇爬出来，挠痒痒似的蹭过姜继尾后背，蹭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姜继尾侧目看从他衣领处探出个脑袋，不住吐信子的小青蛇，简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