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翎先前就同他说,自己是偷偷跑回来的,没有告知子桑瑶。
但显然,如今子桑公主是急了,要来京都要人。
只不过他们毕竟不归属于大桓,要来天子脚下,就先得送信来告知。
顾峤对于子桑瑶的记忆并不算深,除了那张脸之外,还能记下的就是人恣肆不羁行事果断的风格。从这封信上也看得出来,并不长,子桑瑶说得言简意赅,只在末尾拜托他照看好傅翎的时候说得啰嗦了些,甚至敬语用得都比前文多。
想着六年时间过去还是一副少年心性的傅小侯爷,顾峤难免有些好奇,好奇这么长时间里傅翎在南疆究竟是如何生活的,能让子桑小公主挂心成这样。
想必到了那异国他乡也不曾收敛过天性。
顾峤轻叹一声,将信重新卷起来塞进陶筒,然后放在一边,打算去御书房给人正式落一道旨,打开关口以便子桑瑶顺利抵京。
这次顾峤没有大张旗鼓地乘轿辇,而是跟着商琅一路慢悠悠地走到御书房去。
路上很静,只有风过花叶的娑娑声。顾峤仰头看着天上那轮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同商琅抱怨:“朕先前生辰的时候也不曾见有谁来,如今生辰已过,一个个的倒是都赶着赴京了。”
这说的什么话?
帝王寿辰,分明一整个大桓都在为他庆祝欢宴,也不乏有远国来使送上贺礼。
但商琅没有同他论这些道理,听他说完,就只是道:“臣会一直在此,伴陛下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