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笑了笑:“那看来,又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权清放松了点,说道:“后面大概也不会经常回来了。毕竟……我家里的事你也知道。”

权清略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陈慎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我今早看到他去买药。”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权清摸了摸额头说:“是有点,感觉浑身乏力的。”

陈慎担忧道:“要不去化验一下吧,最近支原体感染什么的也挺多的,化验一下心里安定点。”

权清本想说验血也太大张旗鼓了,但是想了想检查一下也算安个心,他最近确实容易累,还有些嗜睡。

因为陈慎这张脸当通行证,抽血的流程很快,抽完之后,权清用一根棉签按着手臂。

陈慎问:“今天不走吧?”

权清摇头:“明天走。”

“好,出结果了我联系你。”

权清道过谢后就回病房了。

他进去时,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贺睢之看他按着手臂,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权清露出安抚的笑,“遇见陈慎了,说还是检查下比较安心,抽了个血。”

棉签移开,针眼已经不流血了。贺睢之心疼地看着那个泛着青色的小孔,垂头吹了吹。

权清紧张地看向权建丰,对上那人冷漠又讥诮的眼神,想收回的手突然平静下来。

为了根本不重要的人,去伤害重要的人,不值得。权清嘴角微弯,说:“小题大做,再不让你看见,都要愈合了。”

贺睢之笑起来,“抓紧时间疼你一下,不然没机会了。”

两人仿佛形成了一层透明的膜,把别人都阻隔在外,谁也插不进去。权建丰急火攻心,却无计可施,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贺睢之诛心的话。

医生说可以出院,护工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贺睢之看他能干勤快,又话少,问他愿不愿意再照顾一段时间,护工欣然同意。

楼老旧也没有电梯,护工大哥一层层把人背上去。

权建丰看着权清打扫,给护工安排住在他房间,让他明天正式上班,嘴里断绝关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已经老了,需要人照顾。这一次是摔骨折,下一次呢?要是得在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呢?谁来照顾他?

权建丰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老无所养的恐慌,在权清再一次进来,帮他扫床时,他开口道:“辛苦你了。”

权清愣了一瞬,心里有点酸,没回应,扫完床就出去了。

他对权建丰有赡养的义务,但是这些莫须有的情绪价值,以前他没给自己,那么现在自己也不用非要给出去。

这一刻,权清感觉到自己肩头一轻,背上压着的大山突然卸下了。当他回头看时,才发现,那不过是一粒小小的灰尘。

下午无事可做,权清又困了,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贺睢之就坐在一边陪他。等他醒来时,贺睢之捏住他的鼻子说:“你睡这么久,晚上还睡不睡了。”

权清伸了个懒腰,脑袋搁在他大腿上,闭着眼睛假寐。

翌日,吃过早饭之后,两个人就开车返程。临走时,贺睢之抱着那套高中校服不撒手,权清拽着衣服让他放下,贺睢之瘪着嘴看他死活不放,跟小孩要买东西似的,就差在地上表演兔子蹬鹰了。

“你要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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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清问了也白问,他想拿这个做什么简直不要太明显,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好好,拿着吧,拿着。”

到了A市,贺睢之无缝衔接工作,开启大忙人状态,权清则因为还在低烧回家休息了。